左手放在ctrl+z上,撤消刚才的删除操作。
另一只手划开屏幕,点开林月音二十来分钟前发来的语音。
大咧咧的声音,就这么无阻碍的闯入他的耳朵,甜脆的音色不停的在撩拨他。
她说的直白又不直白。
但因为刚才流鼻血的事,陈星逸听完后,瞬间想到了第二种意思。
而且很确定自己这次绝对不是在冤枉她。
“星星,你怎么流鼻血了。”
“是空气太干燥吗。”
“还是说想我啦。”
“你以前也有这么想过我吗?”
带着红点的语音一条条播放。
放完二十多分钟前的语音,轮到两分钟前的语音。
“还没好啊,都二十多分钟了。”
“我、是不是……捡到宝了?”
听完最后一条,陈星逸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隔着屏幕无意看到的、若隐若现的风景。
不停地做着深呼吸,但身体里平复下去的燥热,像干燥的木柴碰到了火星子,瞬间着了起来,火势愈演愈烈。
他咬了下后槽牙,努力摒弃脑内的杂念。
想强行按下这股要命且上瘾的感觉。
但手背和手臂青筋暴起。
额头细细密密的全是汗,额角太阳穴突突直跳。
七八分钟后,陈星逸自暴自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着跌宕的脚步去了浴室。
没几秒,哗啦啦的水声传了出来。
响彻房间的各个角落。
多多闻声跑了进来,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浴室门口。
似是感受到主人的焦躁和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多多不停地扒着前爪,大型犬咕噜咕噜的低吼从它喉咙里挤了出来。
十几分钟后浴室的哗啦啦声,听了下来。
陈星逸“唰”的一下拉开门。
整个人像刚从水里走出来般,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分明的轮廓。
脚下生风,眼眶发红,发梢像连绵不绝的小溪,一路从浴室淌到桌前,甚至有几滴水,滴到了键盘上。
他咬了咬牙,喉结不停翻滚。
犹豫几秒后,手速极快的拿走了桌子上某样东西,又原路返回,重重的关上了浴室的门。
很快,哗啦啦的流水声又传了出来。
偶尔还能听到细微的娇俏可爱的声音在不停的重复几句同样的话。
这次持续的时间也比上一次更久。
如同吞没了白天的黑夜,将隐忍暗哑的闷哼吞噬殆尽。
除夕这天,林月音像往年一样。
拿着手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
带陈星逸云t弟妹们放的烟花,等着零点,新的一年到来。
她手里捧着一个奶奶特意给她留的柿子。
她今天其实已经吃了好几个了,但奶奶勒令她不能再吃了,还把柿子藏了起来,这个是她拿奶糖,贿赂刚上幼儿园的小堂妹偷偷拿出来的。
林月音反转了下镜头。
烟火下橙黄的柿子像带着烛火的灯笼,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