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去世,助理第三次在江鹭耳旁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医院的白炽灯亮得晃眼。
开什么玩笑啊?
乔慕死了?
他想,她一定又在耍什么把戏,想骗他回家。
可他还没来得及戳穿,何渡找上门来了。
那人猩红着眼,一身的煞气。
一拳一拳砸在他脸上,身上:“我当初就不该放手!就不该把她让给你!”
“你个混蛋,你TM就是个混蛋!”
“你根本保护不好她!”
江鹭其实从没信过周围人说乔慕已经难产离世。
医院电话打来时,他不信。
助理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证实时,他不信。
但当何渡露出这幅神情,他慌了。
他吐出一口血水,死死盯着眼前人“乔慕呢?乔慕在哪儿?”
说着,他又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我不会信什么难产的鬼话,她又玩什么把戏呢,直说吧。”
回应他的,是更重的拳头。
那天,医院的走廊来了七八个保安才把何渡拉开。
而江鹭呢。
江鹭的手机里收到了来自父母,亲朋好友许多人的短信。
无一例外都是两个字:节哀。
节什么哀呢?
一群神经病。
他想。
他的妻子明明好好地在家里待产,在等他回去。
他慢慢地爬起来。
2
江鹭回家了,一片漆黑。
他试探着唤了两声。
没有热乎乎的饭菜,也没有某人的撒娇声。
巨大的慌乱感瞬间攫住江鹭,即便以前吵得最凶的时候,他的乔乔也会为他留一盏灯的。
他检查了每一个房间。
阳台、花园、书房,没有没有都没有。
没有他的乔乔。
他掏出手机跟她打电话,对方显示忙音。
应该是生气了吧。
江鹭心想,乔乔生他气了,她一生气就不爱接电话。
他不死心,蹲在他们的卧室门口,继续打。
也不管身上正在流血的伤口。
从黄昏到黎明,他意识昏昏沉沉,到最后手机也没电了。
江鹭不吃不喝,就这么在房子里等了两天。
第三天,两家的父母找到了他。
但是任谁拉他,他都不走。
“我要等乔乔的,她已经两个晚上没回家了。”
“我暂时联系不到她,你们能帮我联系她吗?”
“告诉她,我一直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