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凌姗走进学校大门的一刹那,她还真看见了远处操场边上的吴潇潇和徐放。特别是徐放扭头朝她一看,又回头着急地对吴潇潇说了句话就转身若无其事地走开的那个连续动作,凌姗都看得清清楚楚。
多年的职业习惯,使她那双眼睛能够随时捕捉到孩子们每个人细微的心理状态和肢体活动反应,并从细微中现问题。
刚才一瞬间看到的情景,使凌姗敏锐地感觉到徐放的警觉一定是因为怕自己看到他们的缘故。
那么,同学之间的聊天、交往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为什么害怕自己看见呢?
这里一定有它不为人知的原因。
那这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特别是这事出在吴潇潇和徐放两人这儿,凌姗不能不多问一个为什么。
这只能说明他俩之间存在着怕别人现的秘密。
是早恋么?
肯定不是。
据她的观察和班干部们反映,徐放从来都不和吴潇潇有任何交往,甚至都不说话。而吴潇潇更不是那种眼睛动不动就放光,爱和男孩子交往的孩子。
那又是为什么呢?
凌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难道徐放和吴潇潇在到这所学校之前就认识?
想到这,凌姗的心里咯噔一下:还真有这个可能!
今天去省城,凌姗有了突破性的收获,查找到了新的线索。这对接下来的工作就确定了新的方向。
从市局出来后,她还去省医院拜访了张教授,就脑外专家威尔教授来中国讲学,借机安排给吴春雨做脑手术的事以及那天张帅帅带刘欢出去的事与他交换了看法。
回到学校以后,这天可就快黑了。
凌姗饭也没吃,甚至连口水都没喝,就直接去找金钊汇报了。
金钊从来就是以校为家,没有上下班的时间概念。
校长室的门虚掩着。却从里边传出金钊高高的嗓音:
“……不对就是不对。我们共产党人不就是讲实事求是的吗?”
凌姗以为金钊是在和别人谈话,便站住脚,轻轻地往大了推了推门,这才从门缝中看到金钊正背对着自己在打电话。
于是,凌姗又礼貌地把门轻轻地拉回来关上,后退几步,站在门对面走廊的窗户下等着。
门虽被关上,但老爷子那高亢些激动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
“是,是,省厅是上级主管。上级的指示我们肯定是执行,这是原则。但是,我仍然要保留我的意见。……对,对,我还是这么认为,这件事根本就与凌姗个人没有任何关系嘛,这么看问题和处理,对凌姗是不公平的,是错误的嘛!”
接着就传来金钊气愤扣掉电话的声音。
凌姗心里不觉一惊。电话竟然在说自己?金钊是在为自己争辩和激动?!
得赶紧回避。不然叫老校长看见了还以为自己在偷听别人打电话,那就不好了。
想到这,凌姗便转身快步往楼梯口处走。可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接着就传来了金钊的声音:
“小凌子?凌姗?"
凌姗这才不得不停脚,转回身,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老校长。我…,我可不是故意偷听您的电话……"
"嗨,什么故意不故意。你的人品我还不知道么?来来来,正好,我有事和你说。"金钊朝凌姗摆手。
说着话,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进了办公室。
“凌姗哪,本来想明天再告诉你。可赶上了,那就今天和你说吧。"
金钊直来直去地对凌姗说:
“孩子们进城募捐的事,到底还是被捅上去了。刚才的电话就是厅里打来的。人家矛头可是直接对你了。"
凌姗哦了一声,却表现得很平静。
金钊见凌姗没什么反应,以为她没听清自己的话,便又重复了一遍。
凌姗这才说话了:
“老校长,我知道会有这步棋。"
“哦?你怎么会想到这一步?"
金钊不解地问。
凌姗笑了笑,没有回答金钊的话,反而问道:
“是不是他们说我不讲原则,向学生们诉苦说如何缺钱,对学生进行募捐暗示之类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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