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先哪,事情主因都因我起,这您都知道。另外,我说我有责任是因为我毕竟带了他们五六年,可五六年的时间里,却连一个起码的守纪律都没有教会他们,所以,我真的感到失职,羞愧。所以我应该先检查。”
金钊赞许地点点头,说:“哦。要是大家都象你这么看问题,这许多事情就好办多啦。”
凌姗接着说:“老校长,我认为,我们批评教育的目的不是想要把谁如何如何,我们是要通过对件事的认识提升班级的正气,使同学们受教育,增强组织纪律观念。特别像对吴春雨、徐放这样新来的同学的教育更有必要。所以我认为处理这件事,第一,不能去抓什么领头的。让他们自己去认识自己的错误;第二,要重点批评班干部和团员;这第三,学校对处理应该低调,不能采用刺激性的办法如张贴有关文字性文件通告或在全校的广播里指名道姓的批评。这公敌不但收不到好的效果,往往还会适得其反。
第四,再有一年他们就升高中或职高了,因此不应该给当事人明令的处分,因为处分是记入个人档案的。不能让他们人生档案里出现污点。”
金钊倒背着手,一边听凌姗的话一边慢慢地踱着步子。等凌姗说完住了口,金钊也站住了脚,看着凌姗。
凌姗也沉黙地望着金钊。
“往下说呀!”金钊终于说话了。
“那我就再说说吴春雨姐弟吧。"林姗笑着说:
“我正要问你呢,说吧。"
凌姗说:
"尽管地方民政部门没有提供足够的材料,我可以断定,吴春雨这个孩子一定是在社会上做过流浪儿。也不能排除他曾经有过学坏的可能。
吴春雨的姐姐吴潇潇哪,这个女孩子别看她整天沉默寡言,但能看出来,她心装着事,并且还不是小事,所以才表现出来心事重重的神态。至于她人么,我觉得特别成熟,不像一个十四五岁孩子。是她的经历使然还是她隐瞒了真实年龄,我一时搞不清。
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辍过学,并且为时不短,所以学习跟不上,很吃力。那么她为什么辍学,在辍学后这段时间里都做什么了?我们不得而知,入校时民政随身带来的材料也没有记载,我想这孩子一定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
"嗯,分析的好。你接着说。"
"再就是徐放这孩子了。徐放比吴家姐弟早来也就一个月。他给人的印象是个内心很孤独,性格很淸高的孩子。喜欢独处,就像影视剧中的冷面小生,看不到欢乐笑容,你和他说十句话,他最多是淡淡一笑或回你个三两个字。
所以,这孩子心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这么复杂?!"金钊拧起眉头自语道:"改革大潮的冲击,同时也难免泥沙俱下。所以对这些失去监护人监护的孩子都是一个艰难的考验呐。"
"是。"凌姗继续说:“我可以断定,吴潇潇根本就不想念书,甚至讨厌学习。那她为什么还能在学校待下去,这里面一定另有原因。或许是因为弟弟吴春雨的原因?而我班出的这两件事都又都和吴春雨和徐放这两个人有关。所以,我建议,学校一定要软处理,防止矛盾激化,如果矛盾一旦激化,他们就有可能逃走去社会上或许做流浪,或许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那就是我们做教育的最大的失职。"
金钊车转身,高兴地拍着两只大手道:“好,说们好。你的意见很有高度。可是……”
金钊说到这儿便收敛住笑容,啧啧了一下嘴,又叹了一口气,才对凌姗说:
“凌姗呐,可这事儿现在还真出了点麻烦呐。”
“麻烦?怎么回事?”
“有人把这事儿给捅到了省厅。厅里还十分重视,这不,刚才厅里的幺处长还给我打来了电话……”
“幺处?卢非的那个表舅?!他,他为什么网上反映这事儿?”
凌姗脱口而出。她知道卢非和幺处的关系,所以她很轻松地就猜到了这事一定是卢非干的。
“哎,哎,别乱猜了。”金钊一摆手。继续说:“幺处长管咱们要一个这事件的详细材料,还点名提到了赵昕打徐放的事儿!…我想啊,这个材料是不是你和赵昕商量一下再写呀?”
凌姗拧起眉。此刻她感慨万千。
她真想马上去找卢非,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可是,可是我亲眼见,赵昕根本就没有打徐放啊。…当时赵昕是不够冷静,可徐放他真的是无理取闹,当时……赵昕抓住他,这徐放往后挣脱,赵昕没有抓住,徐放挣脱后这才摔倒了!这是千真万确的,同学们都能做证的。”
金钊皱起眉头问:“真是这样?”
“我以人格保证。老校长,这告状的人,他…他显然是别有用心哪,等我找他再说!”凌姗忿忿地说。
“那你们就如实地写吗!”金钊也知道凌姗所指的告状人是谁。所以老爷子也很生气,
“真是他呀?不应该呀,他怎会这样?按说,你们三个之间……"
老校长不解地连连摇头。
"凌姗呐,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冷静一点处理问题。其实呐,人家举报也没错,这是人家的权利。…嗨,你说现在的人怎么都变得这么复杂呀。这,这,这基层单位就怕这个,本不大的事被人往上头一捅,这就复杂了,左一次右一次的查呀……”
本来,凌姗想提一下关于流动红旗的事,现在看已经没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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