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人知晓谌括的真正目的。
程烬也猜不透,但记忆中难以忘却的却是谌括将他关入旁人难寻的谌家地下室,口口声声地说想同他合作,两人联手,能闯出一番新天地。
可在这次反抗之后,程父的冷眼相对,许知氧的离世,谌昭的嫁入,这一部部来,程烬也慢慢理解了其中的藏污纳垢。
刺啦耳鸣响起,程烬觉着大脑有那么一瞬的窒息,像是陷入了痛苦的桎梏,呼吸开始短促。
“你想玩什么?是让我回到那暗得不见天日的时候,还是重演我母亲的离世?”大脑突然空白,程烬豁出一切,“谌括,我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
“你们在这里呢。”女人温婉清丽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落地传来,她缓缓走了过来,“小烬啊,好几年没见了哦。”
程烬抬头,眼里无神。
“你们两个这么久没见也能聊这么欢,真的是一件喜事呢。”谌昭笑盈盈的,从旁人的角度看来就是一位温柔慈祥的母亲。
谌括扯唇,露出一个渗人的笑。“我跟程烬好着。”
“那挺好,以后你们定是事业上最好的合作人,要互相做靠山的。”
这次回凝海就像一场梦。程烬改签了当晚的机票回益城,在飞机上半梦半醒。
他临走时,收到的谌括手下人的传话:“其实是三年前的你杀了现在的自己。”
程烬默然。归根结底,是他自己没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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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泼墨,人们立于荒原之上,看似日夜承欢实则郁郁寡欢。
益城的灯红酒绿之下,程烬坐上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那个他经常“偶遇”的地方。
一通时隔一天的电话被打通,少年站在老旧公寓楼下,吹着夜晚刺骨的冬风,脸上有处破了皮。
“你方便下楼吗?”
电话那头的人就在楼上,姜折枝疑惑地“啊”了一声,“你回益城了?你在我家楼下吗?”
“嗯。”
沉默漫延,电话没被挂断。姜折枝那头传来一些稀稀疏疏的声音,大概几分钟后,程烬听到了下楼的声音。
转头,思念之人出现在眼前。少女一身米白色羽绒服,站在那夜幕里冲着他笑。
他突然感觉什么都值得了。
“你是不是想我啦?”姜折枝嘴角弯弯。
就在这一瞬间,程烬有了流泪的冲动。他垂下头,任情绪肆意酝酿。
氤雾缭畔,绿萝诗情。
有人夜间相爱,有人清晨接吻。
程烬眸底泛着好似哭过的红,眼里的隐忍与阴鸷再也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