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给四贝勒……”宝玉犹豫了一下,话还没说完,就被胤禛的声音打断了:“免了。”
“……谢贝勒爷。”虽然对朝政大事不关心,但这位和贾府的关系算的上紧密的雍贝勒,宝玉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人人都感慨他的铁面无情。只是……现在怎么感觉这雍贝勒似乎很热情似的?
“宝玉吗?坐吧。”胤禛脸上的冰雪融化了不少,伸手示意宝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谢四贝勒。”对于这个第一……不,应该是第二次见面的陌生人直呼自己名字的这件事,宝玉竟觉得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不悦,反而是不置可否。
“早就听闻荣国公府的贾宝玉宝二爷是天赐神童,今日一看,果然是不同凡响。”胤禛不爱说话,而宝玉的话就更少了,所以不爱说话碰上更不爱说话的,就只好变得爱说话了。
“贝勒爷过赞了。”宝玉淡淡的敷衍着,明显没有说话的欲(望)。
“爷倒没觉得过赞呢!”胤禛淡淡的勾起唇角:“如果宝玉今年参加科考的话,进殿试可是绰绰有余的呢!”
见宝玉并没有因为自己一上来就称呼他的名字而面露不悦,胤禛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股窃喜之意,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贝勒爷过赞了。”宝玉从来就不是一个谦虚的人,自然也不会懂得谦虚的话要怎么说了,翻来覆去就这一句。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胤禛似乎又想出什么话来了,刚想张口说,就听见门外响起了苏培盛沉稳恭敬的声音:“爷,年侧福晋身体似乎有些不舒服。”
“怎么又不舒服了?”胤禛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了一丝厌烦之色。
这年氏的姿色在雍贝勒府里完全可以排在首位,再加上现在年羹尧的势力渐大,胤禛需要这个助力,所以对年氏还是比较宠爱的。只是,不管是真是假,这年氏的身体都太弱了,弱的几乎……要超过他的底线了。
“既是年侧福晋的身体不好,那贝勒爷还是快去看看吧,宝玉就先行告退了。”正好宝玉不想继续呆在这儿,见状便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向胤禛欠了欠身,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令人难以抗拒的坚定。
胤禛本不想让宝玉那么快就走了,但转念一想,宝玉和王夫人等人要在贝勒府呆上好几天呢,犹豫了一下,也就点头同意了。
“爷,年侧福晋……”待宝玉的背影彻底消失后,站在门口的苏培盛见自家主子的脸色有些难看,立刻轻声的火上浇油。
“太医都是死的吗?”胤禛的神色凌厉至极:“都是哪个太医给侧福晋诊治的?!”
“回爷的话,是王太医。”对着身边骤然降低的气温,苏培盛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一看就是已经习惯了。
“你去告诉王太医,如果以后侧福晋的身体还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可以不用再去太医院了。”堂堂的皇子即使已经出宫建府,但弄死一个小太医还是轻而易举的,甚至随便的一个由头就可以把那太医全家抄斩。
毕竟,儿子这种不把人命当命的想法就是被老子给教育出来的,所以皇帝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太医去跟他的儿子过不去。
“嗻!奴才遵命!”苏培盛虽然还是一副恭敬沉稳的模样,但仔细看,还是能看清他眼底的那一丝丝欣喜的——毕竟,那位年侧福晋曾经多次在贝勒爷已经在别人的屋里歇下后,让他前去把贝勒爷和某位福晋或格格吵醒,然后再把贝勒爷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来,带到年氏所在的院子里去。
为了这个,他可是承受了这府里几乎所有女主子的白眼和怨恨,甚至有几次大冷天的时候,他也清楚的感觉到了贝勒爷对自己的不满。而这一切,都是年侧福晋害的!
而现在,贝勒爷终于开始不对年侧福晋怜香惜玉了……这是一个好兆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正史上年氏入府的时间差不多应该是在康熙五十三年这样,但为了剧情需要,我把它提前了,还请亲们不要计较!
12
12、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把宝玉带到贾元春那个小院子里的太监一看见迎面走来的那个女子,连忙恭恭敬敬的打了个千儿。
“……宝玉给侧福晋请安。”宝玉本来是不想请安的,但转念一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他可不想惹麻烦,最后还是压下了心底的不情愿,随意的请了个安。
“是小顺子啊!”容貌妖艳,身段妖娆的女子笑盈盈的示意那个小太监起来,又把目光转向宝玉:“这位是……”
“回侧福晋,这位是荣国公府的宝二爷,是贝勒爷请来的客人!”小太监笑呵呵的介绍道。
“荣国公府……哦,这位小哥儿是元格格的弟弟吧?”女子笑的极美,却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
“回侧福晋的话,宝二爷正是元格格的弟……”
“我没问你!”女子不耐的冷声打断了小太监的,皱着眉头看向宝玉:“宝二爷是吗?怎么?刚才没听到我的问话?!”
因为胤禛允许贾府的人前来看望贾元春,还亲自派人去接的事,可是让她酸气冲天了——她进入贝勒府那么多年,还为贝勒爷生下了两个儿子都没享受到这个待遇,那贾元春凭什么可以让贝勒爷为她这么做?!这两天她的心情本来就极差,现在正好碰上了贾府的这个出气筒,还不狠狠的出一口气?!
“宝玉正是元格格的弟弟。”宝玉微微欠了欠身,淡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