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班?
若是从前倒也没什么,但是现在不行。
现在的林沫,失去了强有力的保护伞,就是个软柿子,调到哪个班都可能遇到跟安澜一样的人,不是老师就是学生。而且阮稚还在这里,要是她不在,顾晓慧她们还指不定怎么欺负她。
林景彤适时地插话,“林沫,安老师也不是存心为难你,你只需要跟安老师服个软认个错,也就没事了。”
安澜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就是要林沫低头,要林沫对她毕恭毕敬的。
林沫站在原地思忖了两秒,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的无辜,“我没做错,凭什么认错?安老师您继续上课,我出去站着就是了。”
反正要她跟安澜这种人低头,不可能!
她林沫就算什么都没了,也还剩下一腔硬气。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何况安澜摆明了是找事针对她,她不能低这个头。
说完,林沫都没停顿一下,转身出去了。
教室的门被砰的一声大力关上,响动震的安澜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差点没原地气死过去。
整个教室死一般的寂静,林沫出去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安澜的身上,她暗暗调整了呼吸,面色很不好的翻开书,连声音都变得严厉许多,“继续上课!”
安澜气的要死,林沫却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站在走廊里,林沫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那颗深海之泪,顺带掏出手机上网搜了一下。
关于深海之泪的故事,网上形形色色的版本有很多,每一个版本都离不开一个情字,所有故事里的深海之泪必定会有一段凄美的爱情。但具体的深海之泪的样子,却几乎没人见过,描述的也很少。唯一的特性是:蓝钻、形状奇特、散发着诡谲之光,乃厄运之钻。
林沫很认真的想了又想,从小到大林家的珍宝无数,她还真不记得到底有没有见过类似的钻石了。
上次秦也说,深海之泪曾是母亲的嫁妆。林沫的父亲在十几年前的一场车祸中丧生,至于母亲,在生下她不到两年,就失踪了。
林沫对父母的印象为零,从小最亲的人就是爷爷。爷爷对她非常溺爱,将她保护的好好的,什么也都愿意给她。
母亲的嫁妆……她十岁生日那年,爷爷倒是给了她一个木制的箱子,里面放着一些名贵的绸缎字画和珠宝首饰,爷爷曾说那是她母亲留下的,是不是嫁妆也不清楚。
对于父母林沫很敏感,自小也不愿意提起,那个箱子被她藏在了林家地下酒窖,一直没动过。
容烈要的那颗蓝钻,会不会就在那个箱子里?
可是现在林宅被林文谦一家子霸占着,她要怎么回去呢?
正思索着,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林沫迟疑了下,按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说话,林沫却不知怎么的忽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容烈?”
电话那头刚想挂掉还没来得及的容烈:“……”
默了默,他的声音传来,“是我。”
听语气,好像有点不爽。
不过转念一想,这男人不就是这样的么?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什么时候给过好脸色了?
“容先生你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已经查到那个号码了吗?”
“没有。”容烈声音依旧冷淡,反问她,“你哪来的这个号码?”
林沫当然不会说实话,随口胡诌道:“这我哥的号码。”
“是么?”
“是啊。”林沫点点头,“你打电话来就是问这个吗?”
“……”那头又默了几秒。
林沫也没打断这沉默,安静的等着。
虽然跟这男人相处的时间不久,对他的性子却摸的透透的,他不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也要保持沉默。寄人篱下加有求于人,惹毛他,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中,身后紧闭的教室门打开,安澜拿着课本走了出来,和林沫的视线撞个正着。
安澜扫一眼她手机,化的精致的细眉顿时拧起来,严厉的开口:“林沫,我让你在这里站着反省,你在干什么?煲电话粥?身为学生,你有一点点自我反省的意识吗?”
安澜的语气任谁听了都会不舒服,林沫皱皱眉,转过头去并不打算搭理她。
安澜见状,表情越发难看起来,声音也更加严厉,“既然你这么不服管教,那就在这里一直站着,站到我满意为止。”
林沫微微偏头看向她,黑眸中夹杂了几分好笑,“安老师,你就只会这样体罚学生吗?”
有时候林沫真的怀疑安澜的人格是不是有问题,这样一个心思狭隘的人,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这不是体罚,这是你不尊重老师的后果!”安澜说完,懒得再看林沫,抬脚离开了。
林沫还站在那,望着安澜走远,秀眉一点一点的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