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柏油地上,旁边在火烧,薛知恩望着漆黑无光的天空,没人看得见的眼尾隐隐红。
她紧咬唇瓣,抱住男人的手,满是血,在细颤。
她知道。
自己完了。
‘啪——’
“谁让你对我的女儿下手的,我看你真是疯了!”
毫未收力的一巴掌扇在云姿脸上,打偏了她的头,她捂住那块迅肿起的半张脸,再也无法掩饰滔天的恨意,瞪向愤怒的男人。
“她害死了我薇儿,我怎么可能让她顺风顺水得活下去?!”
“你女儿是自作自受!”
“什么叫自作自受?!”
这么多年,被薛家瞧不上,被丈夫冷待、欺骗,压抑忍耐多年的怒火让她不管不顾。
“是薛知恩把她生生打残了,我的女儿这辈子都没吃过那样的苦,没受过那样的疼!”
“她死不足惜!”
薛景鸿眉头拧在一起,眼中有悲痛划过。
“我薛景鸿的女儿就受过苦了?她以前是多明亮的一个人?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你……”
他记忆里那个会软软叫爸爸的女孩还在,而不是现在看仇人一样……
“你什么意思?”
云姿用一种古怪的、被背叛的眼神瞪他:“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帮薇儿隐瞒的,压下那场比赛热度的不就是你吗?”
那也给了她,薛景鸿爱她到无可自拔的错觉。
薛景鸿寡情的目光有一丝嘲讽。
“我不想我的女儿背上致残别人的‘污名’。”
这短短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鞭在云姿肺腑,痛彻心扉。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知道你妈有多刻薄,我为你,为这个家忍耐了这么多年……”
“我没有给你钱吗?”
“……”
男人的一句话,打碎了云姿所有自尊。
她仰望着她觊觎、深爱、‘拥有’二十年的英俊男人。
他那双情深的桃花眼,此刻清醒地细看,全是——凉薄。
失去一切后。
她彻底明白。
薛家人都是没有心的。
养狗二十年都会有感情。
可他们……
“我知道你去祭拜了陆筝,你忘不掉她,每年过年都要去她那里吃闭门羹,不仅如此,我还知道……”
她还未说完,脖子就被死死扼住。
薛景鸿好似要真的杀了她,双眼猩红可怖。
“呃……景鸿……”
云姿握住他供起肌肉的手腕,缺氧的面色青紫,满眼泪水。
最后,薛景鸿还是松开了手。
“我会送你出国,从此你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