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指着被孩子们欢笑簇拥的男青年,“要是他这么好的人,都得不到好报,过不上好日子。”
“这世道也太烂了吧。”
“还有盼头吗?”
谢固无话可说,拍开他的胳膊:“你这样显得我很狭隘。”
邵扬笑:“人之常情。”
谁不嫉妒齐宿呢?
谁又能成为齐宿呢?
“齐哥,你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回去吗?我们跟你的车。”
齐宿正跟薛知恩分快要溢出口袋的糖,“你也装一点,这就要装不下了,”闻声说,“你们先过去吧,我们还有地方要去。”
“不方便一起?”
齐宿笑笑。
那就是不方便一起,邵扬冲薛知恩点头示意:“那嫂子我们先走了。”
薛知恩:“……”
两人送完年货上车,招着手离开。
齐宿瞧见她耳骨的温色,唇畔高高扬起:“怎么了,害羞了?”
薛知恩把头往后一撩,挡住那点不自在。
“你看错了,那是冻红的。”
齐宿也不揭穿,把手心搓得热,牢牢罩住她的两个耳朵,把人圈进保护范围,很低的嗓音透过指缝头传来。
“那我给你暖暖吧。”
薛知恩:“……”
即便已经亲近无数次了,在外这样的距离还是让人有些不自在,她看向几个被院长教育的小孩聚在一块玩邵扬给他们带的摔炮,这个不用点火也安全,在孤儿院很是受欢迎。
“你们每年都来这边?”
“搬回老家后会过来,其实也没有几次,毕竟我回来才几年,”他笑着轻飘飘地说着旁人要拉一堆记者赞赏报道的好人好事,“他们来的久,也更经常来。”
青年像打开了话匣子,讲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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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扬有些小弟就出自这家孤儿院,所以每逢过年他总是会带着满车年货和小弟回来拜年,至于谢固他老是说自己也是个半道的孤儿了,每次都会跟着过来帮忙。”
“跟他们比起来,我更多的只是出了点钱罢了。”
薛知恩沉默听着。
许久后,她说:“你们都很了不起。”
他眉眼不可控地松散,似乎很是担心地把脑袋挨上她的额头:“你可不能变心啊。”
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叫薛知恩愣住。
下一秒,就听他说:“我会躲起来偷偷抹眼泪的,嫂子。”
薛知恩:“……”
原本还心跳加的薛知恩一拳捣上他的胸膛,阴恻恻地握着拳头。
“跟你睡了这么久,我才知道你还有个哥哥,什么时候介绍给你‘嫂子’我认识认识?”
“对不起,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齐宿捂着胸口连声道歉,却看不出半点歉疚的模样,倒是弯着腰笑岔了气,“我就是那个哥哥,您宽宏大量宽恕我吧”
不要脸的臭狗。
薛知恩懒得理他:“还要去哪儿?”
这下,齐宿不再嬉皮笑脸了,拉着起她脖领上宽大的男士围巾,把人又往里面好好裹了几圈,将所有寒风阻挡,才说。
“咱们还要去拜访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薛知恩想了很多,唯独没想到是她。
齐宿把祭拜的贡品摆好,看向立在一旁的她。
“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