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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浮生旧梦肆完(第2页)

仪式已经开启,外面的天空一下暗淡了起来,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幕所笼罩,唯有那颗代表着浮光星域秩序的主序星辰陡然间爆出幽光,如同二十多年前星女诞生的那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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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女并不想仅剩的那丝温暖因她丧生,哪怕她们已经站在对立面。

“你就这么想死?不是说要保护你的子民?现在又在做什么?当懦夫?当逃兵?!我根本不需要那什么所谓的命运!”

星女难得这么情绪化,无名的怒火在心间燃烧,说出的话甚至有些刻薄。

为什么,为什么都这么想死?为什么都要丢下她?

星辰的力量从西尔薇娅身上回到了星女这,随着力量的转移,生机不断迸,修复着星女的躯体。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那双黝黑澄清的双眸一点点染上星光的颜色。

她也看清了西尔薇娅的模样,血液自手腕处流出,再凝成悬丝,于空中描绘着星女曾在父母幻境中看到的那个阵法。

西尔薇娅面色惨白,生命一点点流失,原本蓝紫色的丝一点点褪去色彩。

“抱歉,我做不到,哪怕是窃取了你的命运,我也拯救不了所有人。那种无能为力的愧疚感,折磨了我这一生……这样的解脱,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救一个人就不是救了吗?西尔薇娅!根本没有什么神明,一个人拯救世界根本不存在!那只是个骗局!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不需要愧疚!我要你活着!你不是欠了我一份命运吗?活着来偿还啊!”

被血丝缠上,星女一时之间挣脱不开,竟然只能任由西尔薇娅动作。

她们明明靠的那么近,星女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的生。

“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而且,那抹星光告诉了我答案,至少我知道,祂一定存在。”

西尔薇娅伸手抚上了星女的脸庞,那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愤怒与哀伤,那双漂亮的星眸死死的盯着西尔薇娅,眼眶中充盈着泪光。

她轻轻抹去星女滑下的泪滴,“星儿,别哭了。你不该哭的,我会把本该属于你的一切都还给你,本来就该这样做。”

“我、不、需、要!”

“我知道,你一直在被力量所困扰,你的生命同样可贵,我不想你因为使用力量燃烧生命,也不想你永远失去看清这个世界的权力,请原谅我的懦弱,星儿……不,或许我该喊你阿斯特莱娅……”

仪式走到了末尾,浮光星与星女之间的链接再一次建立了起来。

几乎一瞬间她就想起了过往在星海中作为晨星无声旋转的日日夜夜。

没有意识、没有情绪更没有忧愁喜乐,只需要做好一颗星星的本职工作,作为组成星海的一员,在宇宙中旋转……旋转……挥洒着能量,直到生命尽头,化作绚烂的尘埃。

本来应该那样的。

可偏偏命运要她诞生意志,来承担构建秩序的一角。

“吾主会带来希望,只要你在那里,希望就在。至于我……已经到了要告别的时候。弗雷斯总问我会不会后悔,可到现在,我还是会肯定的回复,我从不后悔遇见你……再见了……”

束缚消失了,星女下意识想要抓住眼前的人,可却只抓住了一团空气。

西尔薇娅消失了,就这么眼睁睁的消失在星女眼前。

有了力量又能怎么样呢?想保护的人都不在了。

大脑空白,一片死寂,星女整个人都像失了魂一样。

电光石火间,意识像是突破了某种限制,星女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猛的抬头看着空中某处,眼中带着一丝期冀。

“你还在吗?散……”

话落,因为记忆空间修正而被星女逐渐忘却的散兵突然现身。

看着那个熟悉的少年,星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她渐渐忘却了他的存在,只觉得那颗空荡荡的心瞬间找到了归处。

“真好,你还在……我只有你了……”

星女所有的力气像被一瞬间抽空,“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那双眼眸早已被泪水淹没,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滚落下来。她伸出颤抖的双手遮挡住面容,不想让散兵看到她因哭泣而变得扭曲的面容。可微微颤动着的双肩,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无奈和绝望都泄出来。

散兵第一次看到星女情绪崩溃的这么严重,在提瓦特,她做不出任何表情,即便是生气,语调也总是平缓的。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有情感的,可偏偏她把木讷一词展现的淋漓尽致,比他这个人偶更像人偶。

散兵落在星女身前,半跪下来,拥住了她。

“我一直都在,别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记忆空间就在刻意削弱散兵的存在。这是记忆构筑的世界,他这个不存在于记忆中的人偶不应该改变任何历史进程,否则就会被排斥。

于是他只能看着星女一条路走到黑,连安慰都做不到。

而现在,由于记忆的主人格外排斥这段记忆,空间开始一点点塌陷。

世界一点一点失去色彩,崩塌,最后只剩下散兵和星女。

“别丢下我……”

“不会,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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