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的第一页附了几张照片,她一眼就认出照片里的精美妆盒,正是上辈子师父给她看过的那个妆盒,妆盒的夹层里藏着古医书和古武秘录。
当时师父告诉她,妆盒是他在Y国的一次拍卖会上拍下的,因为一眼就认出是华国文物,他就花了高价将东西拍下带回国,原本是想捐给博物馆的,谁知在回国的路上因为不小心磕碰导致妆盒损坏,从而发现了妆盒夹层。
正是因为这些际遇,才成就了师父强悍的后半生,也有了曾经无所畏惧的宋芸,以及现在底气十足的宋芸。
不过师父给她看的只有一个四角妆盒,可现在照片上的,却是一套三件的妆盒。
除了妆盒的照片,还有一些其他文物的照片,相对而言,妆盒反而是其中最不显眼的。
拿开照片看下边的文字。
原来这些文物原本存放在沪市的一家博物馆内,博物馆现在虽然没有对外营业,可仓库里却保存了许多华国珍贵的文物,近些年,有人打上了博物馆的主意,多次将文货偷出博物馆,走私到港城,再飘洋到海外。
这次事发是个偶然,但也成功引起了多方注意,博物馆立即被封存保护并盘点,发现文物少了很多,这些照片只是最近失窃的文物照片,以前的文物有些已经远洋海外,想要再拿回来难上加难。
而最近一批失窃的文物,据查到的线索来看,东西还在国内,也有了一定的范围。
只是想要将文物找到并安全拿回,并不容易。一来不能大张旗鼓,否则打草惊蛇后,文物很可能会被立即销毁。二来锁定的范围其实很大,并没有真正准确的线索,只有一个区域范围,连做这事的人是谁都不清楚。
正好这个区域范围就在川省夏南山区一带,于是上面就让川省军区派特战队秘密前往夏南山区一带调查这事。
宋芸和许师长姜旅长他们聊了一下午,最终确定了行动方案。
宋芸将和十名特战队队员一起编入知青下乡名单,分别混入夏南山区的十一个大队,主要负责收集相关情报线索,确定文物下落,以及调查幕后关系网,以调查为主。
当然,也会给他们便宜行事的权利。
这次行动是绝密,宋芸回去后收拾东西,也只和子奕古老头说去出任务,短时间回不来,别的都没说,子奕和古老头也知道规矩,都没多问。
子奕问,“姐,你要是暑假还回不来,我怎么办?”
宋芸说,“暑假我要是没回来,你就找齐墨南,让他送你去京市。要是齐墨南没空,你就找司医生,他肯定很乐意。”
子奕叹气,就怕这两个大忙人姐夫,到时一个都靠不上。
古老头知道子奕在担心什么,笑着说,“到时他们要是都没空,我送你去,行了吧?”
子奕这才开心起来,又噘着嘴说,“要不是我年纪不够,我能自已去,才不要你们送。”
六月十一日,宋芸脱下军装,换上洗的发白的格子衬衣,黑色长裤,梳着两条麻花辫,雪白娇嫩的脸上涂抹上药水,变成暗黄粗糙的模样,没了好皮肤,五官长得再好也大打折扣,不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明艳大美人,而是一看就出身底层的普通人家女儿。
这次的任务是秘密调查,想要调查,就不能太引人注目,越普通越大众越方便行事。
出发前,宋芸和另十位队员确认了紧急联络信号,以及每七天一次的秘密会面,到那时再依情况决定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汇总各自探查到的消息。
走出军区,他们就要装成相互不认识,哪怕坐在同一节车厢同一排座位,也只是陌生人。
六月十三日,宋芸坐上了前往胜利公社的牛车。
她被分到胜利公社的大桥村,和她一同分到大桥村的知青还有三个,加她一起两男两女。
宋芸自打和这些人见面,就一直装成老实木讷的样子,也不怎么和其余人搭话,等到了大桥村,另三人已经聊得火热,对宋芸爱搭不理,显然没人喜欢性子太过木讷的人,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木讷的人看起来好欺负。
大桥村的知青点设在一处老房子里,据带他们过来的大队干部介绍,这老房子以前是地主家的房子,地主被打倒后,家里没人了,房子就空了下来,之后就成了知青点。
房子挺大的,有六间房,还有一间专门用来堆放杂物的小偏房。
这边不像黑省,睡大通铺,都是睡床,这房子里看似有六间房挺多,但房间其实都不大,一间房里挤挤最多能睡四个人,这已经是极限了。
他们来之前,这里就已经没有空房,只是有的房间里睡了两人,有的房间里睡了三人,硬挪是能挪出床位来的。
女同志这边有三间房,一间睡了两人,一间睡了三人,一间睡了四人,宋芸和另一个女同志过来后,再怎么挪都能挪出两个床位出来。
可原本睡得宽松的条件,谁又想跟人挤着睡呢,大家伙都不乐意。
和宋芸一起过来的徐凤英很会来事,嘴甜手松,很快赢得了两人间的青睐,成功入住两人间。
宋芸拎着包,一副怯怯的模样,看着女知青这边的小队长问,“梁玉杭同志,我住哪里?”
梁玉杭住的是四人间,屋里不可能再挤进去一个人,根本住不下,她正要开口说话,住在另两个三人间里的女同志们纷纷开口堵她的嘴。
“我们屋里可住不下了,你也知我们住的屋子比你们住的屋子要小,住三个人已经是极限,不可能再塞进来人,根本没法睡。”
另一间屋子的女同志也是一样的意思,“我们屋子更小,住三个人都够呛,一会还不知要怎么安排呢,可不能再往我们屋里塞人了。”
梁玉杭张开的嘴又闭上了,一脸为难。
她当然知道这些人就是单纯看人家宋芸同志老实好欺负才这样说,屋子里能不能再挤个人进去她能不知道吗。
虽然明知这些人过分了,可她也不愿意为了一个新来的知青跟相处了两年的老人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