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能做的也就是处理伤口,对于后续情况并不能做出保证。
容绪听了,感觉天都塌了,纠结了一会儿对虞令淮说:“我们有婚约在身,这伤又是我害的,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道死。”
虞令淮只觉得腿疼,并未感到自己有疯的迹象,约莫不会有事,便安慰她说:“你活到七老八十再死吧,不然谁给我烧纸啊。”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容绪的小手握着纸笔开始写遗书,嘱咐家里人给她烧纸的时候,别忘了给虞令淮也烧。那时中元节流行给故人施鬼饭,烧元宝,放山水灯,容绪一一写上,企盼一个都不能少。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恍若隔世。
虞令淮脸上带着笑,“你不提我都忘了,那时听了一个土方子,我们天天蹲守你家那大狗,一连观察十日有余,见它无恙,这才放心。”
容绪也噙着笑。
那条大狗别说无恙,可谓身强体健,一顿吃下不老少,皮毛光滑水亮。
并且虞令淮也不是什么大气之人,她害得他被狗咬,他就把生姜雕成排骨模样,放进菜里哄容绪吃下,辣得她直逼出眼泪。
虞令淮喜欢看容绪笑。
笑容可以冲走她的冷淡。
从前逗她笑时,他身心愉悦,十分满足。可不知为何,如今再看她的笑,竟使他心旌荡漾。
也让他…很想捏捏她的脸,把笑靥握在手心。
如此想着,也这么做了。
不比女儿家那般柔软,虞令淮手上有薄茧,指肚、指侧、虎口均有积年握笔、持剑留下的痕迹。
容绪心口微震,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掌略微收拢,轻抚着她的脸颊。
怪怪的,但又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容绪缓缓阖上眼,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既已结为夫妇,她定然会配合他。
只是,虞令淮迟迟不动,甚至眉梢往下压了压,像在隐忍。
“沛沛。”男声清朗,语速缓缓,“你这身子骨太弱,哪哪儿都是软的嫩的,感觉我一指头就把你戳坏了。”
容绪:“……”
她深切怀疑他是故意这么取笑。
掀起眼帘,果然见他眸中含笑。烛火光晕延展至他脸上,莫名有种风流蕴藉之感。
容绪并不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可是当下,她很想挫一挫虞令淮的威风。
于是,她扣住他手,纤指强硬地介入他的指缝,趁他愣怔时稍一用力,就将人拉至身前。
咫尺之距,近到鼻尖相抵。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将虞令淮看得瞠目不已。也不必等虞令淮作出什么反应,容绪秉承将门遗风,当机立断地亲了上去。
……
圆房的过程不似想象中顺利,更让容绪费解的是,她不舒服也就罢了,怎的他也皱眉叫停呢?
容绪疑心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
“沛沛。”虞令淮嗓音微哑,汗珠悬而未落,语气也含未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