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陷入了沉默。
我看着他,不躲不闪。
对峙。
良久,谢堰忽然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死?你死得了么?”他松手,转而按住了我的脸颊,微微低头,额头贴住了我的,这姿态就像是在说情话,但他说,“你以为我会让那三千万到账?”
我愣住。
“果然是收了,”他居然笑了,笑得充满仇恨又邪恶,“正事学不会,杀起我的孩子倒是利索。慕容菲……你到底是不是人?怎么干的事都连畜生也不如?”
呵,我不是人?
好,他是。
我说:“反正我已经把孩子流了,能多收一笔钱也是好……”
“的”字还没出口,脖子上便传来压力。
我干脆闭上了眼。
谢堰终究没有扼死我,事实上,他的手只在我的脖子上停留了不到两秒,便继续往下滑,滑开了我的衣领。
我无法反抗,只能像个死人似的任他折腾。
也没心力反抗。
三千万又没了,我爸爸的医药费又没了着落。
我的心疼得要死。
肯定又是我搞砸了,这会儿,我真的开始后悔了。要是我能忍住愤怒,过几天,等钱到账再发作,那我真的可以直接滚去死了!
谢堰骂得没错,我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忽然,头上传来压力,我能感觉到,是被一双手按住了。隔着雾蒙蒙的水渍,我只能听到谢堰阴森的声音:“痛么?”
“……”
痛。
他总叫人这么痛。
“你活该。”他幽幽地说,语气活像个幽灵,“杀掉我的孩子痛不痛?”
“……”
“肯定不痛吧!”他低喘着,咬牙切齿,“‘反正已经流了’……说得这么轻松,是不是麻药打的太多了,把你的脑子一起打傻了?”
“……”
我不想说话,他是个疯子。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慕容菲。”唇角忽然传来剧痛,是他咬住了我的嘴。咬了许久,终于出声,“是要乖乖保胎,还是赔我一个新的?”
我怔住,呆呆地看着他。
都这份儿上了,还保什么胎?
他是真的疯了吧?
“嗯?”他用拇指抹了抹我的眼睛,我因此而看清了他的脸,扭曲的,急迫的,当真就像个疯子,“自己选吧。”
我一张口,他却又按住了我的嘴,轻声说:“算了,别选了。一边保胎一边赔我吧,嗯?你这个白痴。”
我忍不住开了口:“你是不是疯了?”
“谁说不是呢?”他突兀地发出一声冷笑,声音转低,“你要是再不管好自己的嘴,我就去医院……拔了你爸爸的管子,为我的孩子报仇。”
我突然明白了:“监控记录拍到的就是你,对不对?”
他没说话,直接堵住了我的嘴。
我想咬他,但牙齿还没来得及合上,脑袋里就传出了剧痛。
剧痛……
眩晕……
我的力气完全被抽干了,整个人都像是堕入了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