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若要进荣国府,阵法会有反馈,不知徐清风可会出现?
江堇姝也明白何玉素的打算,荣国府有座大观园,大观园内有座栊翠庵。栊翠庵现今已经住了一个妙龄尼姑,那么,再住进去一位也不是不能。
只不过……
“你可知道栊翠庵已有主人了?”这一点何玉素必然知道,江堇姝明知故问,也是提醒对方莫忘了考虑妙玉为人性情。就妙玉那个秉性,栊翠庵既有她在,是断不肯再让另一人来同住的。
何素玉嘴角掠过一抹极淡的笑,似有轻讽:“真正的主人是荣国府,到时候只要江前辈搭桥引线,荣国府不会不乐意。”
何玉素知晓妙玉的名声,但对方是否乐意接纳,根本不在考虑之中。何玉素不是妙玉孤身一个无处容身,也不是要讨好荣国府,她只要住进去而已,旁人的感官她根本不予理会。
江堇姝挑了挑眉,笑了笑没在多说。
“既如此,那便依道友之意。”
转眼便到了开春。
春寒料峭,却正是会试开考,北方的考生都难以抗冻,更遑论南方的士子。现今顾庭倒是不惧了,他毕竟有修为在身,一大早就拎着准备好的竹篮与章铭、李正良一道前去贡院。章铭和李正良面对这样的气候,频频皱眉,担忧自身体支撑不住,或是因太冷写出的字不好,见着顾庭面色红润毫无异色,不由得十分羡慕。
会试共考三场,每场三天。
江堇姝是不为顾庭担心的。
常乐可不知晓内情,送考、接考,便是待在家也时时忧虑,甚至不时去贡院外面转悠。每当看到有考生昏倒被抬出来,常乐就心跳加快,看到不是顾庭,长舒一口气,不多时又开始忐忑。
江堇姝不好表现的太另类,只好躲在屋内,佯装诵经祈祷。
待得三场考试结束,贡院大门一开,江堇姝带着常乐小雪去接人。
同样来接考生的人太多,车也多,离得老远就过不去。江堇姝留在车上,常乐则朝人群里头挤,过了好一阵子,终于见常乐扶着顾庭返回。
“娘子,四爷出来了。”常乐一脸的喜气,老远就嚷嚷个不停。
小雪立刻将马车上备着的热粥盛了一碗,笑嘻嘻的道:“四爷定是饿了,冻了那么些天,正好吃点儿热乎的东西暖暖胃。”
经过这段时间,小雪慢慢儿懂得如何更好的做个侍女,起码是在人前不会露馅儿。
江堇姝伸手扶了一把,待顾庭坐好,常乐便赶车回家。
小雪皱了皱眉,悄悄把脸扭开。
江堇姝笑道:“怎么,嫌味儿不好闻啊。”
小雪嘿嘿笑着,低着头不吭声。
顾庭也是一笑:“怨不得小雪,我这幅样子着实邋遢了些。”
在贡院里待了好几天,衣服没换,脸没洗,都有胡茬了。这也是在早春,若是盛夏,身上的味儿更大。顾庭虽有法子清理自身,但却不好动作,只能跟其他考生一个样子。所幸他不怕冻,到底强得多。
炼气期没有辟谷,这几天吃的都是冷饼子,肚子里也着实难受。顾庭接了小雪端来的热粥,吹着热气儿几口就吃完了。
到家时常乐本要去请大夫,不论如何,总要大夫瞧过才安心。
这两天大夫紧缺着呢,多花银子也不一定请的着。
江堇姝也没拦着,由着常乐去,大半个时候后常乐回来,果然灰着脸。倒是不大会儿功夫,李家送来一个大夫。像李家这样的门户,日常都有常用的大夫,每年给着供奉,大夫自然要紧着李家。
大夫给顾庭瞧了,笑道:“举人老爷好体魄,只是有些乏累,吃些热食,歇足了精神就无碍了。”
顾庭道了谢,又问了李正良和章铭的情况。
大夫也知他们关系,否则李家也不会让他过来,所以也没犹豫便说了:“那二位大爷都累得狠了,出了场便睡倒了,有些损了元气,幸而没伤着根底。如今已经开了温补的药吃着,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江堇姝给大夫封了一两银子谢钱。
大夫推辞不受:“顾娘子不必破费,李家已付过了。”
江堇姝笑道:“劳累您跑一趟,拿着吃杯茶吧,也是给我们四爷讨个好意头。”
大夫听闻这话,便笑着收了:“那就恭祝顾老爷高中了!”
顾庭在家歇了一天,次日便去了李家。
去李家倒不为别的,李翰林虽不是其师,在这段时日却尽心指导,令顾庭受益良多。现今考试结束,顾庭理应亲自取一趟,想来李翰林正心急会试情况,偏李正良和章铭都病倒,顾庭既然无大碍,自不能让人干等。
果然,李翰林细细问了考试题目,又问了他的对答情况,结合今科主考官的喜好,点头道:“不出意外,你定能中。”
会试放榜在三月初二。
一大早天尚未亮,到处都有了动静。
江堇姝一直表现的很平常,便是顾庭自己也毫不担心,从考完开始就不谈论,书也不读,倒是静心修炼。提到修炼一事,短短三四个月的功夫,顾庭从重逢时的练气五层晋升到现今练气七层。
要知道,这段日子顾庭主要是读书,每日就早晚各修炼一个时辰。他也没用聚灵阵,只江堇姝将现有的聚灵丹供给他一些,那也是有数的东西,偏他天赋过人,修为涨得很快。
现在倒是江堇姝压着他的速度,只让他用心打磨,免得提升太快积累不够,以至于法力虚浮,那对往后筑基没一点好处。
顾庭对此并不在意,她如何说,便如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