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亲?”六岁的小姑娘外头问。
谢康安恼火急了,第一次主动反抗,将那些孩子们打跑。
再后来,他被京城来的人带走,俩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车轮滚滚,扰乱谢康安的思绪。他缓过神来,挑开窗帘,试图从道路两边的景物中找到儿时的一些记忆。
可惜九年过去,物是人非,他全然不记得这是回家的路了。
“四郎,累了大可闭目养神,我阿兄说还要一个多时辰才会到。”
说话的是赵友玉,原本他奉命来捉赵友成的,但赵友成死活要跟着谢临安,还游说道:“阿玉,你不是一直崇拜谢临安吗,难道你不想多了解他?”
赵友成这招耍的好,他再接再厉道:“而且眼看着就到临安的生辰了,他是五月十五,你难道不想帮忙庆祝吗?”
“我当然想!”赵友玉脱口而出。
在京城时候很少有机会和谢临安如此相处,每次宴席侯府世子都是前呼后拥,赵友玉根本就没机会同谢临安交谈。
如今……确实是个好机会。
“好,六天,我只给你六天时间,六天后不管如何,你必须同我回京。”
赵友成立刻应声。
能拖六天是六天。
所以他们四个人,一起前往东山镇。
眼看着进了镇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头的马车突然停下。谢康安掀帘子看,见谢临安从车里出来,似乎是有要事要办的模样。
马车继续前行,谢康安像是躲在阴暗处似的,偷窥着谢临安的一举一动。他看见谢临安在一处商铺前停下,有个芳华正好的小娘子走了出来,俩人举止亲密,一起进铺子了。
看不清楚那女子的脸,但看身段应当是貌美的。
难道……谢康安呼吸急促起来,眼睛里隐隐透着兴奋。
其实在侯府的日子不大好过,爵位落在了大房,他们只是仰人鼻息活着的二房罢了,更别提他还背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分。
自卑和不甘涌现,尤其是当与谢临安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
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在谢临安身上,一切美好的词语都可以夸赞,甚至连宫里太子都和他交好。
凭什么?
就凭他是侯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谢康安很努力,短短一年就将他聪慧的名声打了出去,原本以为自己会声名鹊起,却不想处处被谢临安压了一头。
珠玉在前,他不管表现的再好,都无人问津,人们能记住的永远是最耀眼的那颗宝石。
后来,谢康安就开始学谢临安。
从穿衣打扮开始,到走路仪态,所有能学的都要学一遍。慢慢的,有人开始注意到他,说侯府四郎是青年才俊,快要赶上他阿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