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话都振聋聩。
看似平淡,可那背后所受的委屈都呼之欲出。
沈父沈母还有沈立君都红了眼眶,越了解越现舒柔真的受太多罪了。
赵成安是怎么敢的!?
其实赵成安也是这一刻才彻底意识到,沈舒柔这三年为将军府的付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闷堵住他嗓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这期间,秀云已经领着人把小姐的嫁妆全都从院子里抬出来。
一件都没有落下。
原本宽敞的宅子,一下占去三分之一空地,便知道沈家给备下的嫁妆有多深厚。
老夫人和纪明婉看得心都在滴血!
这些东西原本是将军府的!
“造孽啊!”
老夫人哭天抢地,根本承受不住这个刺激,眼看着就要两眼一黑晕过去,临了还给纪明婉使了个眼神。
纪明婉眼疾手快地扶住,一边抹泪哭诉,“我知道姐姐心中有委屈,可是夫君在外三年也是惦记过你的啊。”
到这个地步了,还想跟她攀关系呢?
沈舒柔面色冷淡,正要反驳时候。
轩辕烨沉冷嗓音缓缓响起,“所以,你们是想抗旨?”
最后两个字像两块巨大石头压下来,让老夫人和纪明婉都喘不过气,不敢再说半句,只能认清事实。
这是圣旨。
抗旨可是要诛九族的。
“写欠条吧。”
轩辕烨不想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待下去,森冷目光扫过还在愣的赵成安。
赵成安浑身一颤,四肢泛起寒意。
他通红着双眼看着沈舒柔,本想再做最后的挽留,可触碰到沈舒柔毫无起伏的冷淡眼神,话还是咽回去了。
这一次,他们真的结束了。
“我写。”
赵成安艰涩张口。
纪明婉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嫁妆没有留住就算了,怎么还要欠沈舒柔十万两银子,那日后将军府还有好日子过嘛!
老夫人亦是同样的想法,哭着痛斥,“不能写啊!这十万两银子要还到猴年马月去?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纪明婉干脆给沈舒柔跪下来,“姐姐,我求求你念在过往情分上,别把我们给逼上绝路好不好?”
沈舒柔轻蹙眉心。
这一家人方才还对她恶语相向,一提到银子又做出委屈姿态。
“我已经不是你姐姐。”
“这也是为了划清界限,免得日后你当上将军府主母,对过去三年的账目有所怀疑,来找我掰扯。”
“赵将军,你的意思呢?”
她最后把这问题抛给赵成安。
老夫人和纪明婉不清楚,可赵成安一定看得懂现在这个局势。
在圣旨面前,将军府没有半点选择余地!
赵成安胸腔涌动着一股郁气,她竟这般快就改变了称呼,甚至还说要跟将军府划清界限!
那他们夫妻三年算什么?
赵成安心有不甘,确实也无能为力。
“你说得对,是该算清。”
轩辕烨早就让人找来笔墨,当场就让赵成安写完欠条。
老夫人和纪明婉哭个不停。
看似格外凄惨,周围却没有一个奴仆露出同情之色,这一切都是将军府的人自己作的!
有些心善的还为沈舒柔感到欣慰,终于离开这晦气地方。
沈舒柔借过欠条,确认无误后就对自己的人说道:“把东西都搬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