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萧夫人嘴上说着让尤今今不用管,其实私下里自己早就派郑媪去校场找了谢之骁好几次,可那死小子脾气倔,说什么“有她没我,有我没她”,非让她把今儿赶出府去。
萧夫人当然不可能赶走尤今今。
在萧夫人的眼里,尤今今本就身世可怜,如今离开家乡远赴冀州来做妾室更是委屈,她若是此时让她回去,岂不是让她名誉尽毁,日后还要怎么谈婚论嫁。
萧夫人是万万不会做这种缺德之事的。更何况她相信,今儿这么好的女郎,她家二郎就算现在抗拒,日后也定会喜欢上的。
只是现如今这死小子就是不回来,萧夫人也颇为头疼。
看出了萧夫人情绪不佳,尤今今今日便没再多打扰,出院门的时候便向郑媪打探了几句。
“夫人正为二郎君的事头疼呢。”郑媪摇头叹气,“这眼瞅着就快过年,派人去劝了好几回,可这二郎君就是不回来,夫人也是难做的很啊。”
尤今今闻言垂眸。
谢之骁不回来也是因为她的缘故,这事她想撇清几乎不可能。
安慰了几句郑媪后,尤今今便回了院子。
看着去了一趟东屋就蔫了的女郎,蒹葭顿时关心问道:“女郎你怎么了?”
尤今今叹气,坐到了窗边的贵妃榻上,撑着下巴看着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桂花树。纤细玉指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面前的茶盏。
“蒹葭,你说我如今该怎么做呢?”窗边的女郎有些苦恼又有些无奈。
虽然萧夫人人很好,在这件事上不会责怪于她,可谢之骁毕竟也是因为她才不回府的,若是他们二人一直这样僵持着,最后萧夫人舍弃她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谢之骁才是谢府的二郎君,而她不过一个小小妾室而已。
二郎君只有一个,但妾室还可以有很多个。
届时自己若又被随意送去一个地方给不相识的人做妾,那她的命运岂不是更不可捉摸。
蒹葭听完尤今今的忧虑,忙细心安慰。
“婢子也没想到这谢府的二郎君竟是这般脾性,女郎明明这般温柔善良,他竟然还如此咄咄逼人。”
蒹葭自然是为尤今今抱不平的。
在她眼里,尤今今生得貌美动人,又十分温柔和善,对待府中仆役也是是亲切可人。
这样的女郎给风流的小公爷做妾,她都觉得是委屈了。本以为换成冀州谢家,女郎的命运或许会好些,谁知这谢家二郎竟是个如此恶劣的性子,初见就对她家女郎拔刀子,现下又是故意离家让女郎在府中和萧夫人面前难做人,真真是过分至极。
此刻看着尤今今发愁,蒹葭也是格外感同身受的心疼。
“女郎,要不我们找长吉问问,他可是谢二郎君的贴身小厮,或许会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法子呢。”
尤今今闻言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她怎么把长吉给忘了,于是立刻让蒹葭将长吉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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