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一福身:“长宁还有事在身,便不叨扰谢先生了。”
她转头匆匆离去,背影瞧着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谢尘安站在原地,直到人已经推开门离去,依然一动不动。
萧翊静候片刻,从屏风背后走了出来:“皇兄,早先凌云宫来请,臣弟不知您今日就能赶到,已经答应了长宁公主。”
怕他误会,还连忙解释道:“这些日子臣弟谨遵皇兄吩咐,闲杂人等都不许靠近凌云宫,臣弟也只是长宁公主伤好那日前去探望过。”
“算来长宁公主也一月有余没见过燕帝了,今日她又来相请,臣弟怕她生疑,也不好相驳。”
谢尘安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你了,我既然已经回来,你也可以休憩几日,找机会探望一下太妃娘娘。”
萧翊却道:“如今局面正是紧张的时候,未免打草惊蛇,臣弟还是继续留在宫中,随时听从皇兄调令为好。”
谢尘安沉默片刻,道:“我承诺过,必让你们母子早日相聚。”
萧翊抱拳,眼底微微发酸,郑重道:“臣弟与皇兄卧薪尝胆,蛰伏多年,并不急于一时。”
谢尘安并未多说,只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
萧翊收敛情绪,露出些微笑意:“皇兄,既然臣弟之前已经答应了长宁公主……恐怕还是不要背信弃义为好。”
“算算时间已是迟了,再不去……恐怕要惹长宁公主怀疑。”
谢尘轻描淡写道:“我速度快些。”
萧翊眼角一跳。
皇兄的意思是……他要亲自前去?
江辞宁从崇政殿出来后,一路沉默不语。
风荷和抱露对视了好几眼,皆有些担心。
一路上连个宫人都没有遇见,刚到凌云宫,抱露便没忍住开了口:“殿下,圣上不来了吗?”
江辞宁吩咐宫人拿来一只花瓶,随口道:“布菜吧,今日圣上有事,我们自个吃。”
宫人颔首退下。
风荷瞧见江辞宁往花瓶里插了一枝蔫巴巴的文冠花,有些奇怪:“殿下,这花不新鲜了,外头的文冠花开得正好,奴婢去给殿下折一枝回来。”
江辞宁手指轻抚着花瓣,道:“风荷,你可知这花是谁给我的?”
风荷摇头。
“是谢先生。”
风荷和抱露都是一惊,风荷旋即道:“谢大人不是称病告假回乡了吗?”
江辞宁动作一顿,抬眸看她:“称病告假?”
风荷这才明白自己误了事,连忙道:“殿下,是奴婢误了事,谢大人归乡养病与卫世子回来的消息是一起传到宫中的,奴婢今早忘了同殿下说……”
江辞宁摇了下头:“这哪算什么误事。”
谢尘安本就和大燕不清不楚,他要回来,是称病也好,辞官也罢,谁还能拦得住他不成。
不过她倒是有几分好奇,谢尘安此前在大齐为官,如今又该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大燕?
正这么想着,外面忽然传来嘈杂之声,有人高喊:“奴婢参见陛下!”
江辞宁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