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翊没想到,幼安见到他的时候,会对他说:“我虽然已经亡国,但我乃长宁公主自幼一同长大的姐妹,你放我走,我定会让长宁重谢于你。”
萧翊啼笑皆非:“长宁公主?”
幼安有几分紧张。
眼前之人看上去虽然病弱不堪,但周身华贵,想必也不是等闲之人。
若他根本不惧怕长宁,又该怎么办?
她旋即想到什么,眼眸一亮,微微抬起下巴:“你可知你们大燕的皇帝也曾是我的先生,他对我喜爱有加。”
萧翊眸光一冷,面上却浮现出一个笑:“是吗?”
他语气有几分古怪:“可是我们大燕的皇帝,现在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啊。”
幼安其实浑身都在颤抖。
皇兄只在信中写了自己的猜测。
她没有任何证据。
她其实不明白谢家嫡子为何会是大燕的皇帝,更不明白为什么皇兄要她将此事告诉江辞宁。
但她还是来了。
或许从答应此事之时,她心中便埋下了某种隐秘的想法。
如今只不过是……听从本心,折了皇家的傲骨,为自己谋一线生机罢了。
幼安只能强迫自己不露怯:“总之你放我走,只要我见到长宁或者谢先生,他们总会帮我的。”
萧翊点点头。
幼安大喜,正要道谢,男人的冰凉的手掌却轻轻抚上了她的喉咙。
他一点点收紧手掌的同时,偏着头微笑:“亡齐公主,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幼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双眼充血,脸颊一片涨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忽然有人脚步匆匆闯入屋中。
萧翊手下一松。
幼安跌坐在地上,疯狂咳嗽起来。
下属脚步一滞,匆匆冲到萧翊面前,低声在他耳边说:“谢公子出事了。”
萧翊脸色一变,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眼看着除夕将至,谢尘安一行人却依然被大雪封路阻在驿站之中。
再耽搁下去,他们便赶不上除夕前回宫了。
趁着昨日雪停,谢尘安命人前去疏通道路,清理完被大雪压断的树枝和山上滚下的落石之后,勉强开出一条路足以通行。
哪知他们刚刚行进了一半,忽然发生了雪崩。
好在现下人已经被救出来了,只是谢尘安受了伤,此时仍在昏迷。
怕人心浮动,众人没有着急赶回宫中,而是在永安城郊的一处别苑中落脚。
萧翊赶到的时候,大夫刚刚问诊结束。
他远远瞧见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谢尘安,脸色阴沉得可怕:“我兄长可有大碍?”
大夫叹道:“公子被落实砸中了后脑,此时已生淤堵,虽无性命之危,但一切还要等公子醒来之后才能确定。”
萧翊的心高高揪起:“他何时能醒?”
“老夫为公子开了散淤活血的药,若无意外,明早应该能醒。”
大夫离开之后,萧翊快步走到谢尘安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