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何人,见到羽林卫办公,还不速速让开!”为首之人率先发问,语气十分傲慢。
现下他们都处在一段较为狭窄的路,乔昭一行人先走到这里,再走几步就能豁然开朗,但这群人非但不让,还堵在路口,让乔昭一行人既退不了,也出不去。
很是霸道,蛮不讲理。
乔昭忍不住一笑,眼神却冷冰冰的:“哦?原来是羽林卫,我还以为是山里跑来的山贼,看着贼眉鼠眼的。”
那人脸色一黑,拔刀对着乔昭:“牙尖嘴利!你知道你刚才的那几句话,已经够你死几次了吗?”
“羽林卫如此嚣张跋扈,天子脚下也是想杀就杀,视人命如草芥,好大的官威!”乔昭凉悠悠的反驳。
“呵……我看你真是活够了,连羽林卫都敢编排了。”为首之人身后的羽林卫纷纷将刀拔出,对着乔昭一行人。
乔昭岂是那种会被吓到的,她上过战场,见识过战争的刀光剑影,硝烟弥漫,哪里会被中京这些金玉其外的绣花枕头吓到。
她大概已经知道皇帝将羽林卫派来是何意。
现下已经临近中京,羽林卫又是皇帝的人,派他们来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保护徐纾言。
但是很明显他们不知道徐纾言就在他们面前。
“喂!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我听听呢?”乔昭笑眯眯的,拿着鸣鸿刀指着为首之人的鼻子,十足的讽刺意味。
那人脸色彻底冷下去了,一把推开面前的鸣鸿刀,阴沉道:“我怕你没命知道你爷爷的名字!”
羽林卫为首之人提着刀上前向乔昭砍过来,他还是有几把刷子,出手虎虎生风,刀锋凌厉,不全是一些花拳绣腿。
不过他遇到的是乔昭。
是那个让西戎敌军都闻风丧胆的乔昭。
乔昭也没想跟他认真打,毕竟又不能真将人杀了,搞不好以后还要一起共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乔昭只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年轻人,还是不要太张狂,不然会输得很难看。
乔昭提刀抵挡,那人刚开始出招不见得是死手,但是乔昭每招都能游刃有余的接住,甚至还能在对战间隙嘲笑他。
“你就这水平?我很对你的能力感到质疑,还是回家再练几年吧,挺丢人的。”
乔昭对战轻松也就罢了,主要是语言攻击真的让人破防。
绷不住了。
那人脸色瞬间僵住,耳朵红的要死,他愈发生气,整个人都气急败坏起来:“你真的是找死!”
他下手越来越重,甚至开始往死里打,那招式就是冲着将乔昭斩下马去的。
乔昭看他打法越来越急,招式越来越乱,刚刚还能有来有往,现在已经是乱打一通。不由得爽朗一笑,她就像猫逗老鼠似的,将这人拉着玩儿,不让他输,但也赢不了半分,十分憋屈。
眼看着此人已经破防了,乔昭也不想再逗人了,捏紧手里的鸣鸿刀,用了几分力气,羽林卫首领砍去,那人一惊,连忙用手中的刀去抵挡,乔昭趁此机会,刀身一撤,又用力挥动鸣鸿刀,将羽林卫首领的大刀挑开。
那人只感觉虎口一麻,根本握不住刀似的,大刀脱手而出,直接插在地上,刀身颤抖,嗡嗡作响。
乔昭再次出手,将鸣鸿刀刀尖指着羽林卫首领的鼻子。
扬声道:“你输了。现下可以说你的名字了吗?”
羽林卫首领脸上一黑一白,面色不断转换,平时他十分骄傲,在一众羽林卫中他的功夫是最厉害的,家世也是最高的,这个羽林卫首领他当之无愧。
谁曾想今日竟然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将他的大刀挑下马去,这与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是他已经输了,也无话可说,毕竟后面那么多人看着,里面还有跟他总是不对付的人,简直是将他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空气安静了一瞬,面前的羽林卫首领嗫嚅许久,就是吐不出来话。
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
“羽林卫中郎将周行亭。”面前的人刚刚还低着头,一副脸丢大的样子。现下介绍自己姓名的时候倒是昂首挺胸,十分骄傲自满的样子。
他又斜眼睨着乔昭,一副世家公子哥,看不惯乡下人的样子,讽刺道:“我叫周行亭,姓周,你知道吗。”
乔昭直白回答道:“不知道。”
这个真的不怪乔昭,周姓在北齐是个大姓。再加上她五年前已经去了边疆,中京的这些世家子弟她根本不熟悉,也不感兴趣。所以她完全没有听说过周行亭这个人的名字。
徐纾言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闹剧,他一直没有讲话,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他看见乔昭与羽林卫打斗,也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徐纾言知道乔昭的水平。她的军功都是靠她自己一刀一剑在战场上挣回来的。
又岂是是中京这些靠家族荫庇的世家子可以比的。
这边周行亭听到乔昭这样直白简洁的回答,再看她面上确实一服不知情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从乡下来的,着实被无语到了。
但是看她那穿着,那打法真的不像个乡下来的啥也不懂的山野村姑啊!
他忍不住翻个白眼,仰着脸,用鼻孔看着乔昭:“在中京谁不认识周家人?就你这样的乡野村姑消息闭塞。”
“我爹是当朝正一品太尉,周承远。我姑姑是当今太后,周承钰!怕了吧!我给你说,在中京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捏死,你还在这里跟我嚣张,你真的时活腻歪了。”
家世给他的底气非常足,这个时候周行亭面对乔昭,好像找回了刚刚丢失的自尊。面前的乡野村姑算什么东西,在中京连给他提鞋都不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