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轻飘飘推开眼前的鞭子,往屋里走去。她也不怕,知道徐淮就嘴上不饶人,真要打起来。
他也打不过的。
……
徐纾言前几日断言,净军会在两日找到他。现下看来确实分毫不差,他十分了解自己手下的人。
因为徐淮的到来,事情的进展快了一大步。
徐纾言伤在右肩,所以只是右手暂时不太灵活,回京做马车这些问题都不大。
徐淮刚开始心情太急迫,没注意到徐纾言肩上的伤,待裴空青进来给徐纾言换药的时候,才发现徐纾言右肩伤口如此狰狞。
一瞬间,他的脸就阴沉下来,沉声道:“为何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口?!你是怎么护着掌印的?”
这话明显是对乔昭说的,他对此非常不满意。
乔昭看他又要找事,有些忍不住手痒了。自从他找到徐纾言以后,完全就是一个毒唯的状态。这里也不满意,那里也不满意。
一会儿说怎么让徐纾言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一会儿说给掌印的吃食太过于质朴。
一会儿说为何吃药的时候不备上蜜饯。
把这里批判得一无是处,就好像徐纾言在这里遭了多大难一般,很是尖酸刻薄的样子。
裴空青在旁边听得脸都黑了,她很有风度,也不擅长跟别人吵架,只能深深呼吸,默默忍了。
没人阻止他,徐淮说得更起劲了。
徐纾言换了药,刚刚把纱布揭开,伤口粘连在一起,所以撕开的时候,让他疼得皱起眉头。
他下意识想要去抓那片熟悉的衣角,但是抓了个空,修长的手指落到被子上。自从徐淮找到他以后,乔昭就离他比较远。以往徐纾言换药的时候,乔昭都是在他身边,他只要一伸手,就能紧紧拽住她的衣角。
说不上心里是失落还是背的情绪,徐纾言只感觉心上很堵,闷得慌。他缓缓抬眼看向乔昭方向,不期然两人目光交汇,徐纾言才发现乔昭一直在注视着他。
徐纾言忙又低下眼睫,与乔昭错开视线。
乔昭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下,没说什么。
有暧昧掺杂在空气里,令人有些目眩神迷。
这样的小插曲,当然没有引起徐淮的注意,他还在絮絮叨叨的吐槽。徐纾言收回神,才注意到徐淮已经引起众怒了。
“安静些。”
徐纾言语气温温和和,但是字里行间的冷意都快盖不住了,隐约能窥见昔日在宫里九千岁的威风。
徐淮一下没了声音,小心翼翼的看着徐纾言的表情,见他冷着一张脸,徐淮更加不敢讲话了。
活像一只拔了毛的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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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药以后裴空青没有多呆,转身准备出门。
在转身的瞬间,裴空青与乔昭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复杂难言,似乎有话想跟乔昭说,又难以启齿,最后还是说不出口,面色凝重,抿唇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