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若要如此自贬,那乔昭无话可说,卑职告退。”
她向徐纾言行礼,转身就准备离开。
“自贬?哈哈……我还需要自贬?!”徐纾言看着乔昭,突然发大声音,好像再也那没办法克制自己。
“世人皆看不起我徐纾言,他们以为藏得很好?!一群蠢货,我只是懒得和他们计较!看到他们虚与委蛇的样子我就想吐!人人都看不起我!我不在意!”
“但是乔昭你……”
徐纾言一瞬间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了声调,又不想在乔昭面前更难堪,只能努力稳住声音。
徐纾言转身,走到乔昭身前,不再背对她。
他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就这样望向乔昭,里面有痛苦和悲伤交杂其找,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心碎的声音。
“乔昭连你也瞧不起我。”
……
乔昭站着,身姿挺拔如劲松,她看着面前满含泪意的徐纾言。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倔强高傲,强撑着不愿折腰,可是又有着那样破碎的眼神,复杂又难以捉摸。
乔昭深深的,深深的叹了口气。
随后。
缓缓将面前的人拥入怀中,她的拥抱轻轻的,环住徐纾言的肩膀,不含有任何情欲。只是为了安慰伤心的灵魂。
徐纾言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他前进一步,将自己深深嵌入乔昭的怀里,仿佛这样才会完整。埋在她温热的颈窝,任眼泪肆意落下。
乔昭感受着肩膀的湿意,手指微动,过了很久,还是轻抚他的背,温和的,一下又一下。
这是每次乔昭难过时,宁安郡主安慰她的办法。
屋内又恢复了寂静,昏暗的烛光勾勒出两人相拥的身影。仿佛刚才声嘶力竭的争吵只是一场幻影,从未存在过。
“乔昭从未瞧不起掌印。”
或许是刚刚徐纾言的歇斯底里,超出了乔昭的预料。乔昭的内心也不由颤动,此时才慢慢说出心中所想。
她一边轻抚徐纾言的背,安慰着他的情绪。一边又将自己心底剖析给徐纾言听。
“只是觉得掌印身边,风云诡谲,太过危险。”
“昌敬侯府这一辈,只余下我一人,父亲又手握兵权。回京以后将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盯着昌敬侯府。”
“父亲一生清流,从不参与朝堂纷争,也不愿将昌敬侯府牵扯进来。”
“所以乔昭只能离掌印远些,掌印聪慧秀敏,明明知晓乔昭未有那些想法,怎么就偏偏钻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