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缓缓低头,离徐纾言更近了,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庞。她注视着徐纾言的双眼,随后轻轻一笑,语调有些暧昧。
“掌印不怪乔昭审时度势,权衡利弊了吗?昨日气得那样狠,现下难道是气消了?”
徐纾言有些不习惯乔昭离得这样近,稍微往后仰了仰头:“乔昭,你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的,对吗?”
乔昭顿了一下,收了笑,直起身子,不动声色问道:“掌印何以见得?乔昭可从未给过任何保证,恐怕掌印会错了意。”
乔昭自然向徐纾言承诺任何的事情,她很清楚自己后面代表了什么,也很爱惜羽毛,所以从不会轻易站队。
徐纾言沉默的抿了抿唇:“乔昭,我不求你入我麾下。但有一点。”
他顿了一下,语调郑重:“望你日后,不要与我兵戎相见。”
乔昭闻言,笑了:“莫非掌印日后,要行大逆不道之事,现下来讨要一个承诺?涉及到江山社稷,乔昭可没有这么大权利。”
她笑语晏晏,可是话里话外都是试探,避重就轻。
这不废话吗?徐纾言身边血雨腥风,指不定哪天就倒台了,若是上面的人要他命,给乔昭几个胆子,她都不敢违抗圣旨。
“我只要求你中立,不要掺和进来,不要站在我的敌对面。”徐纾言直勾勾盯着乔昭,说道。
徐纾言没办法跟乔昭坦白,未来要做的事。也不想将乔昭拉入这样暗潮涌动的漩涡中。昌敬王府速来都是中立的,再加上乔愈年多年来都在外征战,朝中之事,甚少参与。
他知晓自己方才所言,简直是在强人所难,任何人都不可能如此莽撞的答应。
可他还是很直白的提了出来,似乎确定乔昭不会拒绝他。
就好像恃宠而骄。
乔昭低头,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只留下一句:“掌印歇下吧,今夜有些晚了。”
她没答应,也没拒绝。
泼墨的夜,连知了都不再嘶鸣,唯余一片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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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霁发现了血迹,一下子振奋精神。或许之前徐纾言的生死不明,让他内心总是高悬一块巨石,惴惴不安。
但现下发现的血迹,让他的苦苦追寻有了一丝慰籍,至少是有些痕迹的。
他在那片浅滩认真搜寻,随后向林子中走去。徐淮虽然对外性格不收敛,脾气十足的大。但是他办事十分谨慎细心,连路边的任何一颗草木,他都没有放过。
刚刚的血迹仿佛是昙花一现,广阔的森林里再没有任何痕迹。或许那根本不是掌印留下的,或许是路过的动物。有很多种可能性。
但是徐淮不想放弃,他仍然在林间穿梭寻找。
一颗从小小的灌木引起了徐淮的注意,他停了下来,紧紧盯着枝条上一处不显眼的地方。
两条直线汇集在一个点上,指向东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