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蕾坐回到沙发上,继续看书,没多久,电话又响了。
她过去接起来,“您好,哪位?”
“我。”齐友兰语声透着些许冷漠。
“哦,妈,您找苏衡?”
“找你,有没有空?”
孟蕾忙说:“有空,在哪儿见?”
齐友兰报出一个咖啡厅的地址,孟蕾记下,又问明时间,保证会准时到。
齐友兰挂断。
孟蕾将话筒缓缓放回去。
她这个婆婆可不是一般人,拿手绝活之一,就是不带脏字儿地把人骂得体无完肤。
孟蕾前世领教过几次,但婆婆每次骂完了就又劝。
反正是典型的婆婆心理:我的儿子你不能委屈,委屈了也算了,但不能离婚。
她揣着乱成一团的小心肝儿,敲了敲书房门走进去,“我得出去,跟妈喝咖啡。”
苏衡险些脱口问她是你妈还是我妈,转念就明白她指的是谁,默了默,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作了
下午的咖啡厅,阳光透窗洒落,留下斑驳光影。
等待期间,孟蕾对苏衡说:“其实你真不用跟我一道来,妈说什么我都会听着,而且她也说不出过分的话。”
“已经来了。”苏衡说。
他还不知道自个儿老妈?从来是先给刀子后给糖,但她以为的糖,落到挨过刀子的人心里,跟黄连没什么区别。
下午两点整,齐友兰踩着点儿进到咖啡厅,看到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同在,讶然挑眉。
苏衡和孟蕾起身打招呼。
点的咖啡到了,齐友兰直刺刺地盯牢孟蕾,“今儿做饭了?”
孟蕾点头,“是。”
“这又是唱哪出呢?”齐友兰往咖啡里加了一块放糖,些许奶油,用小勺子慢慢搅动。
“没唱哪出,我本来就应该分担家务。”孟蕾表情诚挚。
齐友兰轻轻哼笑,“以前我真是认定了,小儿子娶了个活祖宗到家里。”
“以前是我不对,再怎么着,家务也得一起做。”
“你要真是这么想,我就烧高香了。”
孟蕾保证:“只要不出意外,我一定能做到。”
齐友兰深深凝视着她,“孩子,话可不能随口说,刚刚这句,我可是记下了。”
“我不是随口说的。”孟蕾语声转低,态度却愈发郑重。
“那我要谢谢你。”齐友兰说着,瞥一眼小儿子,见人家正优哉游哉地喝咖啡,给他一巴掌的心都有了。他也不是全无问题的。
孟蕾留意到婆婆神色,立马打岔,“有时间到我们那儿吃饭吧。”
“过完年吧。”齐友兰的语气变得很温和,“我跟你爸都退休了,年节里得跟好些老同事聚一聚,等过完年,周末的时候,我跟你爸过去,你们要是没空,我们做饭。”
“一定有空。周末我们一般正常放假,打我上班到现在都没变过。”孟蕾见婆婆一直留意着苏衡,悄悄踢了他一下,“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