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的话,才那么多。
没人听她说话,没人可以让她讲述和分享自己的事,渐渐地,也就不再说了。
零落琐碎的事全部堆积在一起,压得女孩喘不上来气,又要努力地去做所谓的应该做的事。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可怕到,会让人忘记自己本可以委屈,而不是接受。
所有的坚强,都是不被保护的人,才有的。
眼前的少女,逐渐和记忆中的女孩重叠起来。被迫搬家时,女孩不哭不闹,只问他:“我以后要一个人写作业了吗?”
不是写作业吧……
应该是,我们还可以一起玩吗?
或者,可不可以不要走?
连哭泣挽留都不会的女孩,脸上表情空白的僵硬,似是又变回那个被困在红砖墙后的小兽。
即便拆迁后,砖墙被砸碎,土地被翻新,所有的一切都找不到从前的半点影子,女孩依然走不出来。
那些灰暗的阴影,烙印在灵魂上,哪怕斩断锁链,也无法获得自由。
记忆中的画面又是一转。
“我不是说了,去一中,那的教学质量更好,谁让你私自改的?”
“没私自改。”少年认真道:“我本来就要去城南。”
“算了,之后我再给你办转学。”
一个刚中考完十几岁的少年能做什么?无力地抗争,还是歇斯底里的反抗?
靠着抚养权,行使监护人的权利,加上一句“我都是为了你好”,大人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真可悲。
“说不定你还能收到退学通知。”少年话语间是毫不掩饰的冷淡和讥讽。
“解西池。”男人警告地沉声。
“你这是在报复我们吗?你这是要毁了你自己。”
不过是换个学校,说的好像他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解西池抬起手,用手背抵在眼上挡住光线,他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我不会丢下你的,你也别放弃我,好不好?”
再多依赖一下我。
23
◎没有被说不需要◎
南宛白睡眠质量还不错,就是梦比较多,有人说,爱想事喜欢在心里胡思乱想的人梦就多。
梦挺真实的,她梦到自己拎着电锯追杀电锯惊魂里面的木偶比利,马上追上的时候,她醒了。
刚睁开眼睛,南宛白还有一瞬间茫然。
她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拉开窗帘,外面依旧灰沉沉的,好像下一刻就是末日到来,想必这雨是要持续一阵子了。
南宛白习惯性去洗漱,换衣服,看到晾衣架上明显大许多的校服,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昨晚。
厨房里还残余着淡淡的火锅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