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后,从外?墙的消防楼梯徒手爬到了教堂的塔尖上。
天光大亮。
陆闲是在午夜到达的。
扎伊尔的首都以及周边城市已经全?部静默,街道空空荡荡。他走?在路上,只有低沉的回响还?有他自己的心跳。没有直升飞机的飞行员愿意在今天去即将?“消杀”的区域。
这个词在这里可不是指用漂白剂泼洒一遍。
他问了许久,一个喷气式飞机的飞行员接下了这笔生意。
他一路走?,见到了各种各样被焚毁的建筑和村落,扭曲的肢体藏在倒塌的房梁下面。原始的处理方法仿佛比病毒更加可怕,是一场令人绝望的炼狱。
他的眉眼没有变化,穿过了所有的封锁来到了真正的无人之境。
当地的一支武装猛地戒备起来:
“什么人?”
“中国人,我的爱人在里面。”
“这不可能!”
持枪的士兵眉头一皱,他们已经喊话过无数次了,如果这个东方男人所谓的“爱人”在里面,只要活着,怎么可能不出声音?
陆闲听到这,静静地、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他说:
“那?就让我进去。”
那?个士兵有些愤怒这个人的死脑筋,就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我说了,里面没活人了,没你要找的人!还?有一个小时?就消杀了,你如果没有感染就快点走?吧!”
枪口微微抬高几寸,是明晃晃的威胁。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可是,
东方男人却笑?了:“一样的,活着死的都是我爱人。”
…
楚辞盈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钟摆。
为?了看清时?间?,人们总是正面面对它,但是她现在刚好可以看到侧面的时?针,是正面察觉不到的尖锐锋利。她伸手想去碰,又缩了回来,看着它一点点挪。
悬而未决的那?两个问题终于要有了同一个答案。
如果有什么人来接她,大概是已经忘了容颜的父母。
“楚辞盈!”
幻听啊。这不是父母给我的名?字。
“楚辞盈!”
这是我哥哥取的名?字,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楚辞盈!”
她猛地回头,她站的太高,防护服的塑料遮挡了一部分?视线。但是她还?是能看到一个人,一个将?锁链踹开的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