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了下她的唇,再抬眼,隐约觉得天?上飘起了雨丝。
陈望洲渐渐冷静,他知道只要再踏进一步,只需要仅仅一步,这朵自己亲手养大的花就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了。
前几年,他没什么歪心思,只想把?她照顾好。可现在,他却?把?歪心思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因?为他想一辈子都好好照顾她。
他沉下心,一鼓作气踏出?了这一步,叫了声“落儿”。
果然,立刻感受到?了她的热情,也听到?了她的一声轻嘤。
程落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她的世界里拥有的不是雪地?梅林,拥有的是处于断崖处的一份依靠。
跌宕起伏、颠沛流离间,他是她仅有的一份依靠。
她感觉像是几年前发的那?一次高烧,浑身都是热的,大脑一片轰鸣,思绪断断续续。
她已经烧糊涂了,不知道所处何方,只能迷迷糊糊依偎在床上,抓住身边的胳膊,用以缓解被生病弄得不知所措的感觉。
她指甲陷入他的皮肉,大脑已经不清醒了,像极了发了高烧,但?又有些喝了酒的爽感。
她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可怜兮兮地?叫他:“三哥。”
陈望洲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怜爱人?怎么热成了这个样?子,像是那?次在病床上哄她输液一般,说:“落儿,不怕。”
他没着急索取,拿出?了极致的温柔给她,像寻常的每次一样?,抬手摸了摸她的柔顺的发丝。
她却?说:“三哥,你亲亲我。”
刹那?,风起云涌间大刀阔斧。
他依旧温柔,只不过,他是掠夺性的温柔,一边温柔地?安慰,一边掠夺得更甚。
也只有他,能将两者兼顾得恰如其分。
而她却?骤然间看见了悬崖下面的深渊,惊涛骇浪,卷起千堆雪。
恐惧,夹杂着淋漓尽致的快意,那?种发烧感又将她裹挟。
一瞬间,她只觉得有种失重感,坠入了崖底,又硬生生被托起。
恍恍惚惚间,小落儿下了场夜雨,飞流湍急,溅湿了那?片土地?。
陈望洲略带着震惊,后知后觉,淋漓尽致的挥洒,全然是爱意的证明。
一场飘雪,一夜寻梅。
夹杂着夜雨,他与她进行了一场透彻心扉的交流。
次日?,程落醒过来,像是小刺猬,一碰就躲一下。
她眯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呜咽着哭。
陈望洲醒过来觉得头皮发麻,见她这个样?子,他以为她在后悔,只好把?人?揽在怀里,问是难受吗。
程落脸红的彻底,摇摇头,挣脱开他的怀抱把?脸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