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星桥被宴舟这个打岔弄得一愣,眨着眼镜想了会,试探道:“我问你护着我干嘛这句?”
“哦。”宴舟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道:“我怕你死了。”
许星桥本就摇曳的心神又被这直白的话语哐当扔进一块大石头。
“你你你这这这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许星桥捂着胸口,满眼的深受感动,他脑子里把宴舟做过的好事都想了一遍,什么在黑雾手底下救下他啊,什么帮助白艺完成心愿啊,什么丝毫不计较他逃跑的事啊,什么虽然时常威胁但却从来没跟他动过手啊他越想越感动,竭力抑制着自己没有冲上去给自己的好兄弟好大哥来一个熊抱。
但想着想着,他又觉得这些事情好熟悉,好像谁曾经特意拿出来跟他说过一样。他想了半天,回想起来是刚在别墅里住上的那两天,白艺趁宴舟不在凑到他身边,语气亲昵又肯定:
“许哥你有没有想过,宴舟哥为什么要在黑雾手下救下你,还为了你把黑雾赶尽杀绝?他为什么时常护着你,从来都没有对你动过手?你看看,你算计他灌醉他从他身边逃跑这种事他都没有跟你计较,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这当然是因为他喜欢你啊!我保证,以我多年来磕cp的经验来看,你俩中间必有一段情!你就没想着推动推动,让我早日过上能当着正主面磕糖的美梦?”
彼时的许星桥已经习惯白艺动不动就来上这么一段自己想象的情感还沉迷其中,嚼着薯片斜了白艺一眼,晃了晃腿,没好气道:“情个屁,他但凡是个有点良心的东西都不会把这要人命的链子拴我腿上。”
白艺不肯放弃,毕竟她整日闲的没事干只能看些书或者和许星桥聊天打发时间,她妄图给许星桥洗脑:“那你看,他怎么光给你绑链子,不给别人绑链子,他心里有你!”
许星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了宴舟书架上那些奇奇怪怪嘎腰子嘎肾的霸总小说,和他那本从江湖骗子那买来的《拿捏人心的二三事》?”
白艺被说中了心虚,小声嘀咕:“我没事做嘛,宴哥说我可以看的”
宴舟说要对现代事物的各个方面都要了解,于是别人说好的书他都要买回来看看,上回在店员的极力推荐下买了一堆卖不出去的霸总文学和心灵鸡汤回来,把许星桥无语的够呛。
许星桥记得那天他狠狠的在白艺脑袋上敲了一下,气的让麦吉管家把宴舟那些书通通都锁了起来。
如今许星桥一时失神想起那天的事和白艺说的话,忍不住吞咽地动了动喉结。
理智告诉他白艺说的实在荒谬,绝对没有一点可信之处,但他还是被影响了心智,满脑子都是那一句——“因为他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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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许星桥看向宴舟的眼神里写满了惊恐。
黎越
“我怕你死了。”
宴舟没在意许星桥陡然瞪大的双眼,只接着自己的话说道:
“你死了我的晚饭怎么办?炸鸡还没买呢。”
宴舟说完,还颇为得意的仰了仰头,似乎为自己的远见性感到洋洋自得。
许星桥:“”
许星桥:“”
许星桥:“”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知道你这千年来为什么没有老婆了。”许星桥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毫不客气的往宴舟心里扎刀:“我觉得罗家几位说的都对,你上辈子肯定是被你老婆捅死的,活该!”
宴舟:“”
“我说两位哥哥,聊完了吗?我这儿还压着个人呢,你们谁来搭把手啊,我急着打电话告状呢!”
不远处一屁墩压在陈方身上的罗乐终于忍不住冲这边招了招手,喊许星桥和宴舟过去。
许星桥终于回过神来,想起来自己还有兴师问罪这回事,当即双手叉腰反身指着陈方鼻子骂道:
“你这个垃圾玩意儿,你是想要人命吗?”
“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被按在地上的陈方还蒙着圈,但已经被吓的惊出了眼泪,不停辩解道:“真没有!我都不知道他手上的东西有玻璃瓶,我都没用力!那东西怎么可能飞那么远,我压根没用力!真的!”
“你没用力谁用力,那东西自己飞的自己砸我哥身上去的不成!”罗乐抬手就给身下陈方的背上呼了一巴掌,边打电话边喊道:“别瞎动!再瞎动我揍你了!从小到大打架这事小爷我就没输过!闭嘴,别出声,我给我哥打电话呢喂,哥。”
等到罗乐拨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人声的时候,许星桥才明白过来罗乐一直嚷嚷的告状是什么意思。
只见刚刚一个虎扑把人压倒在地胖揍一顿的罗乐,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软了声线,眼神耷拉下来,眨了眨,竟然酝酿着冒出几滴眼泪出来,委委屈屈地冲电话那头喊道:“哥呜呜呜——”
电话那头大抵是问了罗乐发生了什么事之类的问题,罗乐也不藏着掖着,当即嚎叫出声,边抽抽泣泣边对电话对面哭喊着:“我被人欺负了哥!呜呜呜我被人欺负了,我被人扔菜汤我还被人砸玻璃瓶了,我还被人呜呜呜被人扑倒在地压在身下,他还说要打我!呜呜呜,哥你快来救我——我在xx”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罗乐点了点头,颇为委屈的“嗯”了一声,说了句“我在这里乖乖等你”,然后把电话挂断,一抹眼,又踹了身下人一角,抬起头乐呵呵地看着宴舟和许星桥,叉腰神气道:“放心吧,我哥一会儿就带着人来了,他从小到大最宠我了,而且他们公司的法务团队可是鼎鼎有名的,保准给我们出气让这孙子去吃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