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碗杵在了床头柜面,语气跟着冷了几度,“别跟我提她。”
因为他的动作,女人不能舒服的依偎,便直起腰,星星亮亮的眼中宛如揉碎了星辰,天真迷茫,“怎么啦,她又惹你生气了?”
贺巡眉头深锁,好像只是我的名字,就够他不耐烦的。
大概是五年前,父亲因涉嫌诈骗入狱。
我怕连累了贺巡,说出了人生中最狠毒的话。
我说,我把他玩腻了,学霸也不过尔尔,说他活还不错,找个当鸭子的工作得了。
贺巡周身傲骨,怎么能忍受这种羞辱。
如我所愿,我们断得一干二净。
这些年是母亲这个人艰难地支撑,才勉强维持公司延续,其实不过日薄西山,随时崩溃。
让我难以置信的是贺巡,他以行业新贵的身份出现,雷霆万钧的手段迅速崛起,成为了行业的标杆。
他找到我,要跟我登记结婚。
我一丝丝犹豫也没有,因为公司需要他的扶持,更重要的是,这五年我从未忘记过他。
他就像深深刻在了我的心扉上,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淡,反而愈发浓烈。
可婚后不久,贺巡的桃色新闻就满天飞,网络上流传的,都是他包养大学生的消息。
我忽然明悟了。
婚姻是我的软牢笼,是贺巡施加给我的报复。
但我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盼望着等他玩够了,总有一天回归家庭。
然而我等来的,不是贺巡的回心转意,而是另一个特殊的存在,此时此刻就在贺巡身旁,带着些许希冀,望着贺巡的女人。
柳茶。
柳茶这个女人,跟以前那些妖艳狐媚都不同,她像一杯白开水般清透,有着越看越耐看的岁月静好。
我听说,我和贺巡分手的五年时间里,是柳茶陪伴在他身旁。
后来,直到我们结婚,她也不曾分开。
我第一次见到柳茶,是在医院里。
深秋的三更半夜,贺巡将熟睡的我拽起,带到了医院,柳茶坐在急诊室,套着贺巡的西装外套。
“去采血室,你跟茶茶都是熊猫血。”
贺巡的语气我化成了魂依旧记得清清楚楚,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知道柳茶是谁,甚至怀疑只是我没睡醒时做的一场梦。
“你让我给她,献血?”
我怀疑地追问,回答我的是柳茶,她赧颜的笑了笑,右手捂着左手,左手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已经渗出了猩红的血迹。
她声音柔柔的,“阿巡太紧张了,我只是划破了手指而已,没事的,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