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儿被轻斥,委屈得撅起小嘴:“唔,不准别人碰木儿的爹爹!”
邱婉儿看看他,又睨一下被拍开的雪娥,强打精神引导:“木儿,这是爹爹的新婚妻子,是你的新娘亲,不是坏人,也不是别人。”
痛是不痛的,赵雪娥自然不会与那丁点儿大的孩童计较,只是听闻这两人的对话,她依旧沉了脸色,捏紧手中巾帕,锐利的目光扫过父子二人,不悦不语。
木儿再被训,心头不知多委屈,又是才受了惊吓,惶恐无措的他可不就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
“呜——呜——爹爹有了媳妇儿,就凶木儿!呜——”
听闻此句控诉,当事的两个大人具是一愣。
当爹的邱婉儿囧囧无语,眨眨眼反驳道:“我……我没凶你呀!”
无故当了娘的赵雪娥则是一愣,微微抽动的眼角,流露出自己也意识不到的笑意。
“咳!你们也别闹了,稍后大夫就来,我先回去了。”
如此一说,赵雪娥是打死不会照料这伤者了的,帕子塞过去,再从袖口掏出一樽药瓶,
“这是治疗内伤的良药,每日服用一粒,不会与其他药物相冲。”
邱婉儿赫然抬首,动容间看向赵雪娥,欲言不言,欲动难动。后者把脸别开,半晌丢下一句,
“你别多想。今日我救你,只因为不该由师兄出这个手。他日面对我爹,你自求多福。”
语罢,人已转身,不料在迈开步子前被床上人拉住了手。
“雪儿别走,我有一句话必须问你。倘若岳父要杀我,你当如何?”
雪娥回头看她,愕然之后是恼怒,语调平坦却极是狠心:“我会递刀子。”
婉儿扬眉要说甚么,未及开口再次被小人儿打断:“不许伤害我爹爹!呜……你要当木儿的娘亲就当吧,不许欺负爹爹!”
“……”
“你——你胡说甚么!谁要当你娘!”
赵雪娥两耳不由自主地发烫,却是头疼。她生性清冷本就不擅长应付小娃娃,如今更是被这孩子惹得羞窘不已。她从未想过就此接受他,接受他们父子,甘愿当这个便宜娘亲呀!
“雪儿,木儿他年幼无知,你别生气。方才那句话,我既希望是你的气话,也盼着能有解脱的一日。答应我,若真要我死,我只愿死在你的手里。”
邱婉儿有伤在身又说了许多话,虚弱的模样十分明显,说这些时她那脸上已无神采,只那目光依旧灼灼。
雪娥似是要被这汪洋一般深沉不见边际的眸光吸进去,良久,她听见自己讷讷一声回应:“贾天海,我答应你。”
“好。”
二人仿佛立下约定,他日万般的境况,就此一个结局。而邱婉儿仍存有其余心思,她松开拉雪娥的手,捂了伤口轻咳两下,又道,
“那么,我可否再求雪儿一件事?”
“贾天海,你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