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不知为何有些心慌,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消失,他觉得烦躁。
“能借我几百吗?”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茍慎站起身,活动一下自己有些发麻的腿,那酸爽,让人升天。
“我来接你。”抿着唇,顾南北看着窗外,黑沉的夜色被城市的灯火辉煌照得通明。
“不用,借我几百就行了,我之后还你。”除了有些意外,茍慎没有其他感觉,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顾总莫不是怕我赖账?”
听着顾总这个称呼,顾南北觉得有几分不舒服,明明之前都叫南北,怎么纠正都改不过来,像是掩盖什么,他冷声否认,“不是。”
“那就麻烦顾总了。”茍慎摆摆头,不断加深的体温,他就算再自信,也明白,自己这是感冒了。
对方没有回应,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挂断,他也不好先挂断,就这么默默的等着。
打开微信,看着那个被自己记在心底的名字,没有任何记录的空白页面。
两年了,上面除了最开始那句我是顾南北,就是空白一片。
茍慎自嘲的弯了弯嘴角,他自作多情,该。
又觉得几分无所谓,两人本来就是连朋友都称不上。
顾南北到的时候,茍慎已经睡着了,老大一个人缩成一团,眼睛紧闭着,身子瑟瑟发抖,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猫。
哪怕是睡梦中,他的眉头都是高高皱起,仿佛有很多烦心事,在他印象中,无论什么时候见,对方都是乐呵呵的一副傻样。
愁眉苦脸的茍慎他第一次见。
他觉得对方有些陌生,这让他心口有些发闷。
弯下了身子,将人抱了起来。
“唔唔唔……”在闻到熟悉的味道,茍慎下意识的放下了戒备,觉得有几分心安,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胸膛,一副完全信赖对方的样子。
感受到从胸膛传来的感觉,痒痒的,有些新奇,他不喜欢和人亲近,哪怕是顾母。
之前也不过是计划,没有含着目的的接触,让他觉得有些不习惯,但不觉得讨厌,耳朵不自觉的红了红,脸上却没有一丝变化。
望着身后的茍家,之前还没有感觉,现在莫名心生不喜。
推开门,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进入他们名义上的家,平时他都是待在自己的房子。
将人放在床上,顾南北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少爷什么事?”优秀的助理哪怕深夜被自家主子凌晨从睡梦叫醒,也要保持温和的语气,不能有一丝的不满。
为主子生,为主子死,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所不辞。
这就是社畜的觉悟。
“感冒了该怎么做?”用手揉开了对方紧紧皱着的眉头,顾南北压低了声音。
第一次照顾人,还是生病的人,在其他方面全能的人,此刻犯了难。
“什么,少爷你感冒了!”陈圣俊觉得有些新奇,毕竟自家主子,他可是了解的透透的,身体强的跟头牛似的,病毒和他刚,都能被干死的那种。
“不是我。”顾南北在考虑要不要换一个助理了,不轻不淡的说到,“z市有个合约,还没有人。”
陈圣俊秒懂,z市,又远又麻烦,更不用说,那原本就是早就放弃的,去那里就和发配边疆没什么区别。
立刻闭上了自己想要八卦的心,同时为那个让自家少爷费心的人表示一路走好,到底是得多倒霉,生病了还要被折腾。
又忍不住心生好奇,毕竟他可是清楚自家少爷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难以靠近,跟个和尚似的。
天塌下来,他都不可能与碳基生物产生灵魂交流,至于和恒宇总裁的婚事,纯粹扯蛋。
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出来,是人缠着自家少爷,也不知道少爷咋想的,竟然同意了。
将所有要做的事情整理成文档发给自家少爷,陈圣俊果断下线。
处理过的冷毛巾放在对方的额头上,看着人舒缓的表情,顾南北松了口气。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茍慎竟然害怕吃药,刚喂下去,就又吐了出来,好不容易才连哄带骗的将药喂下去。
顾南北觉得比自己谈上亿的合同还要累,但看到对方安稳的沉睡,莫名的有一种成就感和自豪感。
坐在床头,顾南北眼中有些迷茫和不解,他明明可以直接丢下人不管,但在感受到对方全方位的依赖,又觉得放不下。
他有些摸不清,到底是茍慎过界了,还是他超线了。
大表哥
“大表哥?”丢给身边人一个眼神,本来还闹哄哄的包间立刻安静下来。
蒋翰墨原本翘着二郎腿斜坐在沙发上,在看到名字的一瞬间就坐正了身子,条件反射的按灭了手中的烟。
不是他怂,他是真怕,他这表哥看着好说话,那下手却是阴着狠,揍人尽往软肉上揍,疼的你叫娘,偏生又看不出一点青紫。
只让人觉得你娇气。
茍慎叫他妈姨母,是茍慎他妈妈的干妹妹,是姐妹情深,再加上茍家的生意上与蒋家也有来往,茍慎出生没几年,蒋翰墨就出生了。
为了不让血统那么正统,蒋家特地请人给取了个文雅的名字——蒋翰墨,然而蒋翰墨除了和蒋分不开,剩下两字那是远了十万八千里。
茍家和蒋家嫡系这一代就两个男丁,两人自然就放在一块了。
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实则就是将两个惹祸的放一块,进行教育的时候省力。
蒋翰墨不是嫡系,再加上身子弱,体弱多病的,家里人对他向来是宠着,要星星不摘月亮的,什么都顺着他,惯得他除了自己姓蒋,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