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睡衣此时已经湿透了,四肢也瘫软无力,可心里却又有种沉甸甸的满足感。
傅向隅去拿纸巾给他擦,身下忽然一凉,秋池终于有些清醒了,他抓住alpha的手腕,脸更红了:“……不要。”
“我自己……”
alpha笑了一下:“刚刚在我身上蹭的时候怎么不害臊?”
秋池挪开目光,没好意思说话。
“干嘛不说话?”
秋池逃避似地往旁边躲了躲,傅向隅穷追不舍地凑上去,beta自知理亏,但他也不是故意的,逼急了,也只是小声道:“……你闭嘴。”
傅向隅泄愤似地揉搓了一下他的脸。这样的秋池,要是搁在以前,他肯定乐到没边了,但现在他碰都不敢乱碰,香气四溢的一桌菜就放在自己面前,可就算饿极了,他也只能闻个味。
傅向隅气得有点想咬他的脸,但最后还是没咬,打算等把他再养胖点再咬。
下午两人去了学校那边的新房子。
马上就要开学了,傅向隅没去看那些毛坯房,这套平层到手的时候,里面的硬装部分已经全部弄好了。
房子里的软装部分都是两个人趁着周末,一起去挑的,今天下午两人又去花鸟市场买了一些绿植,挑了一些观赏鱼类,填好地址让人家送过来。
秋池很喜欢这个家,傅向隅也很喜欢。
他名下有很多套房子,傅霁从不吝啬这些,alpha从小到大就没为“钱”这个字发过愁,那些房子的装修部分他也从未上过心,都是交给专业的设计公司或者工作室全权负责。
这是他第一次和另一个人一起亲自装点自己的家。
这套房和他之前的那些房子相比,的确缺乏了一点设计感,家具挑的也有点乱,两人通常看上哪个就随便订下来了,也没管到底搭不搭。
但两人还是很喜欢这里。
傍晚的阳光偏橘调,穿透过洁白的纱帘,落在客厅的地板上。
傅向隅抱着秋池,坐在一张很大的单人沙发椅上,椅子可以摇,一直在轻轻地晃动着。
就在秋池差点要睡着的时候,手指上忽地一凉,秋池动了动,看见alpha忽然把一枚戒指戴到他无名指上。
紧接着傅向隅又把对戒的另一枚放进他掌心里:“能帮我带一下吗?”
秋池还有点懵。
“帮我一下吧。”alpha又催促道。
秋池低头缓慢地帮他戴上戒指。
“定制的,”他笑着对秋池说,“那个设计师脾气特别大,请他弄两个破戒指,工期特别久不说,还不许人催。”
秋池偏头看向他。
“现在就去结婚,”傅向隅说,“行吗?”
秋池的目光微动:“但是……结婚不是儿戏。”
“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他辩驳,“你怎么能说我的决定是儿戏?”
“这套房子也写的是你的名字,你以后要是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把我赶出去,”傅向隅一边说着,一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挺大的房本,打开给他看,“一开始就是买给你的。”
眼看秋池又要开口说话,傅向隅干脆滔滔不绝地打断他:“以后我们住在这里,宝宝也在这里出生,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我会很爱很爱你,宝宝也是,”他说,“一辈子都爱你。”
“你信我这一次,好吗?”
傅向隅是在首都研究院里碰见傅霁的。
距离他父亲的法定伴侣、那位统帅夫人,大脑受损变成植物人,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除了一开始在新闻采访中,傅霁表现出了一副恰如其分的伤感之外,傅向隅就没见他为温怀遭遇的这场“意外”有过什么多余的情感。
傅霁的生活完全和以前一样,在这三个月里,他只去了三次医院,且每一次都会被媒体“偶然”拍到,就连许多不知情的民众都会在网上感叹他的“用情至深”。
只有傅向隅知道,他这位父亲压根没有“感情”可言,要不是他手里的“把柄”足够有分量,而且秦家上下也愿意支持他,他也会成为装点傅家门面的其中一个毫无自由可言的漂亮摆件。
“来做治疗?”傅霁看向他,随即微微一笑,在外人面前,他对傅向隅的态度一贯很温和,“最近总不见你回家,国防部的工作很忙么?”
不知道为什么,傅向隅总觉得男人最近的脾气好像有些变了,这是一种很细微的变化。虽然两人并不亲密,但毕竟是父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傅向隅还是挺了解他的。
“是挺忙的。”
傅向隅坐下来填表,傅霁瞥见他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他伸手搭在年轻alpha的肩章上,忽然低声:“打算和那个beta结婚了?”
傅霁能感觉到他在下意识地对自己释放信息素,他也是s级的alpha,对同类所释放出的威胁和“宣战”的信息素信号十分敏锐。
他笑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我难道有逼过你什么吗?”男人说,“因为你得了那么严重的病,所以我才花了那么多钱投资了那个项目。我和你母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我怎么忍心看着你永远被关在研究院里?”
“方一珂那个孩子是爸爸补偿给你的‘礼物’,但你不喜欢,所以我也没有勉强你。对不对?”
他说的自己好像真是一个完美又宽容的父亲,要不是傅向隅比任何人都了解他,都要被他给欺骗了。
傅向隅盯向他:“别打这个孩子的主意。”
傅霁依然笑眯眯的。
“那是我的小孙子,”他说,“你觉得我会害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