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忙实习的事忙不过来,没空管我,就告诉我妈了。”
“”
“不过他俩还挺有默契,都没告诉我爸,想必他们也清楚,我爸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掀起什么腥风血雨出来。”
她的形容词,让程思念忍不住笑。
她这是把郑舒文描绘成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了。
“师姐身体好些了吗?”
郑薇夏舒展开手臂,试探着身体所反映出来的感觉:
“我都快泡在药罐子里了,每天不是吃药就是做检查,不过还挺管用,比刚开始舒服多了。”
她身体逐渐好了,心态心情也重见天明般,向阳而生。
她也拿得起放得下,经历那些事情,随着时间流逝,也如过眼云烟,在这点上,程思念倒是羡慕佩服她的。
程思念思索片刻,最终道:
“那丁棋那边真的没有办法能惩治他么?”
一听到这个名字,郑薇夏的脸色就冷了起来:
“还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有办法可以不用再想起这个人,她宁愿从未认识过他。
前一秒还咬牙切齿,后一秒她的神情连带着语气都轻柔了下来:
“郑叙秋是我弟弟,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坐牢不成?虽然这小子平时特讨厌,可他也是为了我才去打丁棋的。”
她叹了一口气,身体姿态变得轻松,像一片羽毛一样轻盈:
“反正丁棋现在也跟我一样躺在医院里,受着跟我一样的痛和罪,我心里也舒服很多。”
程思念笑着点头。
只要她觉得舒服了,扯平了没什么计较的了,她这个局外人也没必要担忧在这方面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走廊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是郑叙秋火急火燎的冲进了病房,急促的脚步声停顿在这里。
程思念和郑薇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道身影吓了一跳,一时间谁也没反应过来。
他站定在床尾,脸色冷的骇人,隐忍不住的怒气在眼神中升腾,只看到两团火光直直的投在郑薇夏身上。
“郑薇夏,你有病是吗?”
一声低吼响彻在俩人耳朵里,程思念直接被这状况吓懵了,郑薇夏已经从震惊里缓过来,本想问一句“你怎么回来了?”,谁知这小子一见面就出言不逊,没大没小。
“你干什么?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吗?”
她一样是个急脾气,被无缘无故,劈头盖脸一顿骂,自然过不去。
“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话,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感恩戴德的感激你救我?”
郑薇夏顿时火冒三丈,第一时间就想跳下床给他一巴掌,只不过腰上有伤,做什么样的动作还由不得她。
程思念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看向郑叙秋:
“郑叙秋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她的脾性与两姐弟完全相反,口吻更柔和。
郑叙秋看也没看他,冷冷的板着一张阴沉脸,毫无气色可言,结痂的伤口附着在脸上,让人看了一时间不知是该心疼还是害怕。
“我需要你救吗?你管好你自己不就行了,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要自以为是能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对于郑叙秋的变本加厉,不知进退,更是气的郑薇夏胸口起伏,咬牙切齿:
“郑叙秋,你什么神经?一出来就在这里跟我大吼大叫的,给你脸了是么?”
“是啊,你是给我脸了,给了我天大的脸,我是稀罕你给我的这张脸是么?丁棋那个狗崽子你都能放过,你的心还真够大的。”
郑薇夏的手紧捏着被子,声嘶力竭:
“郑叙秋!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做事之前不经过脑子,我犯得着这样牺牲么?你自己不知道反省,还理直气壮地跑来指责我来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郑叙秋气笑了,嘴角划开一个诡异又冷冽的微笑:
“我稀罕你牺牲?你真会自作多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