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鈤鈤座位的背后有一尊造型诡异的雕塑,在阎鈤鈤盯着刘危安与申怡云背影的时候,雕塑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两人,随着阎鈤鈤表情的变化,雕塑散出冰冷而恐怖的气息,如果不是刘危安半搂着,申怡云几乎要瘫软在地上,那恐怖的气息如同死神降临,从精神与肉体上同时压制下来。
阎鈤鈤眼中的杀机闪烁不定,不过最终还是隐去了,他的表情恢复平静的时候,背后的雕塑闭上了眸子,重新变成了石雕,仿佛从未睁开口眼睛。
下到山下,申怡云长吁了一口气,一抹衣裙,早已经湿透了。刘危安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度猛然加快,几个闪烁,消失在了原地。
……
“为什么不留下他?”安静的大殿内突然响起了一道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本就有些阴暗的大殿更加昏暗,一股寒气在弥漫。
“第一次接触,撕破脸了,对以后没有好处。”阎鈤鈤淡淡地道。
“此子很是谨慎,错过了这次机会,怕是很难有第二次机会了,没了神庙的压制,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留下他之后呢?强迫他顺从还是囚禁?如果他宁死不屈呢?”阎鈤鈤问。
“不听话,杀了就是了,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刘危安是近些年来最有希望的人,他如果死了,我们还要等待多少年?我们要重蹈血衣教的覆辙吗?”阎鈤鈤质问。
“放了刘危安,岂不是放虎归山?他必然会加强警惕,再想利用他,难上加难。”
“不急,中原方面现在是任由他破坏,一旦中原收拢绳索,他将立刻感受到压力,那个时候,如果我们出手相助,他只能接受。”阎鈤鈤道。
“中原为什么这样做?”
“这么多年,那些门阀士族积累了多少烂债、空债和无法解决的问题,如果任由债务和问题爆,不知道要牵连多少士族门阀,刘危安这样一打,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了,等到问题消除的差不多了,就该收拾刘危安了。”阎鈤鈤道。
“中原人自古便奸诈无比。”
“他们如果不奸诈,我们需要躲躲藏藏吗?对于刘危安,你觉得他的实力达到了什么境界,借助神庙的力量,真的能压制此人吗?”阎鈤鈤问。
“……应该可以!”无情的生活第一次没那么确定。
……
“血衣教控制的是血脉,玛干神庙控制的是信仰,真正的信徒极为虔诚,他们可以不惧死亡,明知道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是一群真正的疯子,曾经有人说过,如果要选择最纯粹的死士,那么非玛干神庙的信徒不可。”回到黑鸟城皇宫一般的城主府内,申怡云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来了。
“既然如此,玛干神庙为何这么多年一直如此低调?”刘危安问,一个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可能依然谦虚,可是,一群人,一个组织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不可能长期沉默的,一群拥有脚的人没办法装瘫痪,一群拥有嘴巴的人,没办法一辈子不说话。
“我记得,历史上,玛干神庙被灭过三次,玛干神庙试图建立唯一的宗教,引起了其他势力的共同地势,最终爆了大规模的战争,玛干神庙几乎毁灭,可能是受到了教训,之后玛干神庙就很低调了,他们以前是强制他人信仰玛干神庙的,而现在,已经和其他宗教一样,自由信教。”申怡云道。
“教主是谁?势力如何?”刘危安问。
“世界上知道玛干神庙教主的人,怕是不多,血衣教虽然和玛干神庙打过交道,但是对于玛干神庙的信息知道的并不多。”申怡云道。
“这次的事情给我提了一个醒。”刘危安道,黑鸟城虽然已经被平安军控制了,但是控制力并不强,还是有很大的破绽的,申怡云被俘就是最好的证明。有些东西需要时间来弥补,但是平安军的管理层加强安全管理却是刻不容缓的事情,这一次是申怡云,下一次会不会是其他人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与玛干神庙合作,未必是坏事。”申怡云小声地道,说完略带不安地看着刘危安。
“理由呢?”刘危安问。
“虽然我不喜欢玛干神庙,但是不得不承认玛干神庙很强大,他们低调传教了这么多年,收刮的财富一定多的难以想象,只要成为了信徒,那么信徒的一切都是神庙的,包括财富、肉身和思想,所以,玛干神庙想得到情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中原不比边荒,这里有很多数百年上千年的家族,势力盘根节错,深不可测,有玛干神庙的协助,可以避免很多麻烦。”申怡云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与虎谋皮,很危险。”刘危安道。
“以前,我是很忌惮玛干神庙的,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让玛干神庙服服帖帖的,他们想利用我们,我们就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申怡云道。
“我好好琢磨琢磨。”刘危安颇为心动,与玛干神庙合作,三岁小孩都知道是在玩火,但是玩得好的话,不仅能御寒还能煮饭。传令兵急匆匆送上情报,现在的情报主要是王江东的军事情报,刘危安说过,只要是战场上的情报,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他。
“怎么改变了方向,去了泉水城……”刘危安打开情报扫了一眼,脸上露出诧异,看完后面的内容,忽然大悟,“……遇上了大规模的魔兽。”
“中原的势力一点都不负责任,但凡他们有点责任心,也不至于到处都是魔兽。”申怡云探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担忧。
之前,魔兽再多,她也不会担心,可是现在,这些地方已经变成了平安军的地方,自己的东西,哪能不操心?
王江东的大军已经多次因为魔兽而改变线路了,如果是小规模的魔兽,王江东会自己解决,但是大规模魔兽,王江东只能绕路。
“泉水城……泉水城……”刘危安念叨了几遍,突然脸色微变,眼神严重,“我们得去一趟泉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