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家不信,老大夫脸色有些不好。当大夫的,最忌被质疑。
“老夫行医几十年,虽比不得城里那些大医馆的,但自问也算精通岐黄。少夫人您这药方,确实不是辛温散寒的药…而是聚寒的。不过男子喝了虽不好但问题不大,因为这是专门针对女子的,女子不要经常喝,伤身子,毕竟这东西,就是常说的避子药。”
【我要给夫君生好多好多孩子……】
【可嬷嬷说生孩子凶险,就像从鬼门关走一遭,那,那就生一个……】
【但生一个会不会有点少呀,瑟儿很喜欢孩子呢,那就生三个?】
瑟瑟愣了好久,神色呆呆的。
耳边是自己羞羞怯怯又欢快的声音,脑海里是上一世夫君温柔的眉眼。
他笑着说好,却是在提笔写着避子药方。
原来不是什么驱寒的药,也不是什么温补的方子,而是避子的。
他给她喝避子的。
“你,不哭,我也没,怪你。”
宝来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她。发现她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却楞住了,眼眶发红。
要哭了。
这个时候要哭,不就是被揭穿了而感到羞愧吗。
他理解。
他其实也一直在等这大夫得出结论。刚刚老大夫说这不是驱寒的药,他挺直了腰板,打算与她好好说道说道。
但见她眼儿红红泪水打转的模样,宝来也不好再说什么。原本准备与她对质的话也噎在口中。
宝来叫瑟瑟不哭,谁知这话一出,瑟瑟的眼泪却止不住了,一颗又一颗的掉。
哭得稀里哗啦。
旁边来喜本来还在为错怪宝来而不好意思,原本打算说几句抱歉的话。但看见姑娘哭了,而那人还在咄咄逼人的死盯着姑娘,顿时护主心切。“宝来,你做什么啊?你别再盯着姑娘了,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风寒药,是我们错怪你了。但你也不要得理不饶人啊,你看姑娘她都被你看哭了!”
天大地大,没有他家姑娘大。要怎样啊,姑娘都哭成这样了。
耳边叽里呱啦一大串,宝来自动屏蔽,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眼里都是她那扑簌簌的眼泪,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急。
掉得最凶的时候,宝来偏过头,捞起旁边凳上的药碗,咕噜咕噜一口干了!
“哎哟这可喝不得!”老大夫拉都拉不住。
那碗药汁转瞬之间,就进了某人的肚里。
某人喝完之后,拿着手上的空碗展示在她面前,神色坦然,“你看,我喝完,了。”
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瑟瑟更是忘了哭,呆呆的看着他,“你”“你”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喝这个做什么?”
之前死活不喝的,现在明明知道不是治风寒的,却喝得这般爽快。
“明明不是风寒药。”
“可是你哭了。”
宝来为什么喝这个?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为了让她不哭。
既然她因为这个而羞愧的哭了,那自己将这药喝了,那就是不怪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