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见就不待见,她家姑娘嫁入侯府也不求个个都喜欢。但这样趁着世子不在就明晃晃的来欺负人,当真让人不敢恭维。
金铃听了问话,神色未变,依旧恭敬的候着。也没回什么原因,只说世子这几天就回。至于具体是哪天,她也不知道。
孟嬷嬷也没再问。
她知道,金铃的嘴严得很。
翌日,天色大亮。
里间拔步榻上,小妇人水眸潋滟,盯着床幔上的牡丹绣花看了许久,杏眼里并无惺忪睡意,显然是醒了很久。
确实,瑟瑟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了,且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不再像昨日那般浑浑噩噩恍恍惚惚。
只是身子还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所以没起。
她在想事儿,小脑瓜子里转得飞快。
不对劲。
她明明喝了那碗药的,毒药发作得很快,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不是毒药,喝下去没多久她就呼吸困难,腹痛异常,现在只是回想起那痛意都感到窒息。
所以她是死了的。
且若说不是喝的毒药,她没死,那么醒过来的时间也不对。
如今时间是一年前。
昨日在大街上她听到了,如今是天顺二十二年。
不是二十三,她明明在二十三年才对。
所以或许是梦。
自己前晚做了一个一年后的梦,梦到自己惨死,这可能是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了。但这一年她是真真切切经历过的啊,又怎么会是梦?
即使是梦,
可,但是,太子殿下又怎么解释?
她记得根本就没太子啊。
倒确实有嘉华长公主,和亲那卢王庭,就是没有太子殿下。
而且那卢一直在,没有被攻打。大景和那卢相处还算和平的。
不对劲。
不是梦。
她确实死了,然后好像似乎又重新活了?
活在一年前了,然后因为某些原因,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人。
只能是这样,不然怎么解释得通嘛。
瑟瑟抓了抓头发,原本就有些乱的乌发,此时更乱了。
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瑟瑟这次倒没有慌了。
因为她已经听出来是谁。
果然,床幔被拉开,孟嬷嬷熟悉的脸出现在了面前,
“姑娘醒了?”
声音也熟悉。
瑟瑟突然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她有好多话想与嬷嬷说,但又不知怎么开口,只一直盯着嬷嬷,眼泪汪汪的。
看在嬷嬷眼里,那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