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烛殷眉眼冷下来,不爽地端起茶杯。
张成擦了脸上的汗,夏天本就热,他后背衣衫都被汗水浸湿,话还没说,就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往后撑着地,喘着气道,“可给我累死了”。
鹿邀转身倒了杯茶过来递给他,问他,“喝一杯吧”。
张成坐起来,喝了一口茶,喘匀了气,神秘兮兮地道,“我今日不是去县里跟着记账嘛,你猜我看见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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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却日常醋病发作
鹿邀摇摇头,“看见什么了?”。
他眨眨眼,“你猜猜”。
鹿邀无奈地看他一眼,“快说吧”。
张成轻咳一声,郑重道,“今天我心血来潮想在街上逛逛,刚好看见有人在往外承包铺面,看着还不小呢,我刚开始没注意,后面想想,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就和那铺面主人说了声,叫他先留着。”
鹿邀眼睛一亮,“真的?”。
张成老神在在地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我看着像是会骗人的人吗?”,他握着鹿邀给他的茶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抱怨道,“快快快,鹿邀,扶我一把,我再去倒点水喝”。
鹿邀朝他伸出手,把人一把给拉起来,和他一起走到院中石桌便,张成看了却烛殷一眼,打了个招呼,便伸手要去拿放在桌上的水壶,还未碰到壶把,便有人替他接了过来,水壶稳稳地放在他手边。
张成放在半空的手一窒,转头去看却烛殷,正好对上对方带笑的眼,虽朔眉眼间都是笑意,可他总觉得后背发凉,刚刚还热的不得了,现在身体却莫名地打了冷战,他咽咽口水,讪笑两声,道,“多谢,多谢”。
鹿邀坐在二人中间,今日见却烛殷的态度也觉得惊异,不觉看了他一眼,被回了一个无辜的眼神,一怔,便转开视线,他看一眼一动不动的张成,开口道,“怎么不倒水?”。
张成回过神来,干笑了几声,提起水壶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茶水,刚刚他喝得着急,没有注意,眼下自己给自己倒水,倒是注意到了,今日这水中的茶叶看起来格外的漂亮舒展,与他往常喝过的都不一样,仔细醒来,刚刚的味道也极佳,虽说他不会品茶,但基本的好坏也是能尝出来的,这茶水一旦是慢慢地喝,便能感受到其中风味。
茶香淡淡,却自有清雅回甘,张成喝下一口,啧啧称叹,抬头吃惊道,“鹿邀,你这茶是在哪里买的?我以前从未喝过!”。
今日栾青给的这茶水,鹿邀还没亲自喝上一口,只是在泡茶时,热水刚刚浇下去的一瞬间百年便能嗅到四溢的茶香,也嫩猜出这茶当真是万中无一的好茶,现在看张成这么问,心中便更加确认了,他轻抿了一下唇,拿过倒扣的杯盏,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看着水流轻旋,等到热气稍散,抬手啜饮一口,霎时便被这茶香给引住了心神。
看来小黑以往在妖界,确实过的是不一般好的日子,鹿邀不禁抬头看了却烛殷一眼,对上对上疑惑的目光,突然轻叹一口气,“这茶是小黑的朋友送来的”,他向张成解释了一句,遂而道,“这么一看,我好像确实是亏待你了”。
这话说的模糊,却烛殷一听却知道是对着自己说的,先是一怔,随即轻笑出声,他撑着下巴,身体稍稍侧移,与鹿邀的肩膀抵在一起,“那小鹿要如何补偿我?”。
很久之前张成第一次见到却烛殷时就觉得这人似乎是只对鹿邀感兴趣,这二人一旦在一起,便好像形成一层结界,只有他们自己能融进去,外人一律被阻隔在外,无论如何都是挤不进去的。
当真是奇怪,还说是远房亲戚,他看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再向前一万步,他长到这么大,见过的亲兄弟也有好些对,也没有那一对是像他们这样相处的。
越想越觉得奇怪,张成甩甩脑袋,开口道,“看来那个位朋友来头不小,这茶就是村长家也没有,一看就是珍品!”。
却烛殷扭头看他,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倒是有眼光”,他语气稍稍一顿,余光落在鹿邀脸上,眉峰挑起,补充道,“不过还是比不上小鹿给我买的”。
他装作故意看不见鹿邀耳朵尖红了的模样,转头看着张成,同他道,“你猜猜他买给我的是什么茶?”。
“……”,张成心道这事儿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总觉得和他们两个人对话,像是在和一对新婚夫妻对话。
这想法一出来,他一阵恶寒,赶紧摇摇头将这个不着调的想法抛出脑后,十分敷衍地回答了却烛殷的问题,“…我猜不来,反正一定是好喝的茶,对不对?”。
说完也不等却烛殷说话,赶紧同鹿邀搭话,“鹿邀,我和你说的那个铺子,你怎么看?”。
若是能有一间小铺子自然是好的,在繁华的县里能开一家铺子可是个招金的活计,只是不知道那铺面的位置如何,价格又该如何定,若是他看中了,手里的钱不够,也是白看的。
他思忖片刻,开口道,“我明日和你一同去看看吧,看过再说”。
张成点点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即站起身来,“那明日我在村口等你,咱们早些去”。
见鹿邀点了头,他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
如果当真能将这铺面当下来,开一家甜品铺子或者水果行是最好不过。
鹿邀低头想着,虽说还没到手,脑中已经过了千种日后铺子要卖的东西,心中不免有些期待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