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史大喜:“那我要不要跟县尊说,多要些官盐份额,一万斤太少了。”
徐青摇头,心想:“叔父,你卖真正的官盐,咱们怎么挣钱。”
他说道:“反正官盐一直不好卖,叔父一个月要八千斤的份额即可。剩下一万斤,咱们直接去盐场进货,但卖出去时,都算是官盐。”
徐青说是去盐场进货,实则还是进私盐。别以为现在官盐就没掺私盐。没办法,官盐产量低,还品质不好。
不加点私盐,那品相更没法看。
而且加私盐进去,成本更低了!
何况徐青也不会自己下场干。
这边李典史去找县尊,为其分忧。
徐青找来徐福,将自己的打算告知徐福,让他去找米三,按计划行事。
米三手下管着一群乞丐,这些乞丐负责去进货,米三则是徐青的白手套,负责承销官盐。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
徐福算好账,每月能多六十两的净利润。
而且是持续的,源源不断。
至于鱼市丢了私盐生意的也不敢闹。
人家背后是本县的典史,卖的是正儿八经的官盐,还能怎么闹?
好巧不巧,鱼市私盐生意的背后,正是赵豹。
…
…
“我的钱。”
“李公朴、徐青,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躺在床上,赵豹听到手下的汇报,出尖细狠厉的声音。
此刻,下半身似乎又流血了。
…
…
转眼过了半月,整个江宁府的考生都知道了一个朝廷刚下的公文。
“从今年起,南直隶的院试,作为试点,开始糊名。”
李典史在家时,跟徐青聊起此事。
“听大老爷的意思是,这次变法派主导了南直隶的院试和乡试,令守旧派十分不满,所以特意在南直隶弄了个院试糊名的试点政令。大老爷说,这本也是国朝的一大弊政,早就有要求院试糊名的呼声了。”
徐青轻轻点头,说道:“这公文的也正是时候,来得突然,估计周提学也是刚知道不久的。”
县试、府试的重要性远远比不上院试。
因为院试直接决定了秀才功名的归属,提学又有开除秀才生员学籍的权力。等于这秀才功名,人家想给就给,想收回就收回,再不糊名的话,在本省士林的影响,那就太大了。
不过国朝的弊政也远不止这些,改不改弊政,关键在于斗争需不需要。
此事对徐青颇有好处,糊名之后,他的试卷,至少第一时间不会让周提学先入为主的厌恶。
“趁着剩下半个月的时间,我得尽快将八卦身法提升到大成,如此一来,对于易经的理解就更加深入透彻,有利于我院试的挥。”徐青暗自心道。
六扇门里好修行。
修炼所需,无非财侣法地。
如果没有叔父的身份,徐青修行不会这么快和顺利。
但叔父的公职,哪有自己的公职好使。
何况叔父的权力地位已经到了他所能到的极限。
“人间的小典史啊,你已经尽力了。”徐青悠悠地想着,随即和叔父告辞,回到东院,踩上大水缸的边沿,和梧桐老树共同进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