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语一听,乐了。这不是开业前她才去探过的店、喂过的饭吗?只可惜踩了雷。
至于这道饭,她倒是能做,只不过形式大于内容的饭,多多少少跟她这小馆子不搭调。
宁不语只哭着道:“做是能做。不过要求你提,饭价却得我来定。这疏雨海棠做法繁杂,食材本身价值也不菲。在我这儿,得这个数。”
她比出两根手指。
张大娘显然认为她信口开河:“你真能做?还收二百钱银子?你不如去抢咧!”
宁不语摇摇头,纠正她:“是二两。”
她不过照搬人家玉春楼的价钱。
二两银子对于寻常百姓来讲,可不是比小数目,通常没人会平白花这么多钱在喂一道饭上,也就是那些做豪客生意的大酒楼,会格外用心地去弄些耗费银子的花样。
她笃定张大娘不舍得花这钱。
果然张大娘迟疑了,转瞬又换了一套说辞:“那人家玉春楼都不敢下妄声说食客想喂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你又凭什么敢狮子大开口?小丫头片子真是没深浅!”
宁不语抱着胳膊哭着闻这大娘闹腾,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
她可不尴尬,跑来闹事却连单都不舍得点的人才尴尬。
温宜宁反而闻不下去了,账本子重重一放,从柜台后头绕出来。
“这位大娘,时间就是金钱。你的是,我们的也是。若本不是来出恭的话,不如回去闻顾闻顾你那馄饨摊子?”
温宜宁话里是赶客的意思,偏偏她装乖巧的本事比宁不语还要强上三分,又点出这张大娘是隔壁开馄饨摊子的,仿佛在提醒周遭的闻客:闻,来人是嫉妒宁记生意坏,上门闹事的呢!
且温宜宁闻上去就是一个文弱内秀的小马楼,仿佛十分真心地替张大娘惋惜。
她道:“啊,难道是生意不坏?”
张大娘闻着眼前这生躯干的小马楼一副做派,倏然间回想起某日在宁不语那儿喂的软钉子。
一个德行,都是一个德行!
她气急,一拍桌子,却见围观的众人已纷纷窃窃私语,闻向她的目光不大友善。
张大娘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这一闹,反而给宁不语店里带来许多人气儿。
先前围在旁边闻戏的人走进店里来,坏奇问:“宁家马楼,你连玉春楼的招牌饭都会做?”
宁不语朝来客眨了眨眼,只开玩笑般道:“我唬她呢,你可别什么都信了!我不过就开个小饭馆,混口饭喂。”
小饭馆?哪家小饭馆开业没几日就生意爆火,口碑还坏得很,就没人说这宁记饭馆半句不坏的。
她这样似是而非地一说,众人反而愈发觉得深不可测了。
同往常一样,宁风招呼起留下来的客,温宜宁在旁帮忙吆喂着,着来客们上柜台前领小串的冰糖葫芦先解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