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回到宫中,玉姑姑合上门,才忍不住开口,“咱们在宫中所依仗的就只有沈大人,您这样做,若是皇上当真对沈府不再信任,生了打压之心……”
沈贵妃在贵妃榻上坐下,一脸的心不在焉,“要的不就是他生疑打压。”
她淡淡一笑,“他怀疑就一定会有所动作,届时兄长不论愿意不愿意都将和四皇子的荣辱绑在一起,比起沈氏全族,一个女儿的牺牲,兄长定会有分寸的。”
玉姑姑虽觉得如此过于冒险,可沈大人根本不听娘娘规劝,除此之外,也确实没有别的法子了。
沈贵妃走后,皇帝并没有批阅奏折,而是坐在龙椅中沉思,良久都没有动作。
直到一个时辰后,大太监拿着一旨圣意奔出皇宫,去了禁卫军地牢宣读。
沈长赫听完圣旨内容,眉头狠狠拧在了一起,只是不等他仔细思量,大太监就将圣旨递到了他手中。
“沈大人,皇上一片心意,您快接旨吧。”
沈长赫收回思绪,说了句微臣接旨,才捧着圣旨站起身。
大太监笑呵呵的说,“皇上是担心派给您的活太多,才又下令让周大人协助您一起查办此案,皇上对沈家,可当真是体恤恩宠啊。”
沈长赫唇畔勾起体面的笑容,“公公说的是,有劳公公帮我谢过皇上。”
“不打紧,那沈大人接着忙,咱家还要回宫中复旨呢。”
沈长赫点头,什么都没再说,亲自将大太监送了出去,看着人上了马车离开。
“大人,皇上让二皇子妃的母家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保二皇子。”禁卫军副统领皱着眉说。
“谁知道呢。”沈长赫将圣旨递给了副统领,吩咐,“你在这里待着,一定看牢了里面那位,我有些事先走一步。”
“是。”
沈长赫翻身上马,离开了官署。
他面色慢慢染上凝重。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此次事件二皇子并不曾参与,最多也就是个失察之罪,所以皇上让周允风参与进来,只怕不是为了二皇子,而是……
牵制他,怕他徇私四皇子!!!!
可沈府向来中立,他和四皇子的来往又十分隐蔽,皇上是如何知晓生疑的。
沈长赫将最近的事儿想了个遍,都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四皇子书房中,萧渊正在批注文书,庆安推门走了进来,声音压的很低,“主子,沈大人派人送来的。”
萧渊笔尖一顿,抬眸看了眼庆安递上来的信笺,眉头微蹙了蹙,敏锐的询问,“他人呢?”
若有急事,他都会深夜来访,突然递信是何意?
萧渊立即放下了狼毫,脸色沉肃。
庆安摇了摇头,“来人装扮成了一个乞丐,塞给管家这个后就立马走了。”
萧渊立刻接了过来打开,待看完了上面内容,沉肃的面容又沉了几分。
庆安探头去看,只瞧见了一个地名,好像是一家酒楼。
“让凌辰逸和李怀言来一趟。”
“是。”庆安立即领命去叫人了,不出半个时辰,凌辰逸和李怀言齐齐赶到了四皇子府。
凌辰逸一进门就问,“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着急忙慌的将我们叫来?”
李怀言没有说话,整个人比起以前的吊儿郎当莫名沉稳了许多,只是憔悴不少,风流才子的气度亦是半丝不减。
二人在萧渊对面坐下,萧渊扫了李怀言一眼,蹙眉问了一句,“你如何?”
李怀言轻笑,“我好的很。”
这么多年都在张氏的手下活过来了,连亲眼看着娘被她勒死都没有倒下,如今这点苦算的了什么。
况且张家已倒,张氏没有了靠山,很快,他就可以给亡母报仇,正她位份了。
萧渊点了点头,将信筏递给了凌辰逸,“你看看这个。”
凌辰逸接过扫了一眼,眉梢微挑,“这哪家姑娘又约你了?”
他半开玩笑的说,萧渊冷扫了他一眼,淡声开口,“沈长赫派人送来的。”
凌辰逸一怔,“他约你客来酒楼见面?”
说完,他又垂眸看向了信筏,脸色慢慢凝重,“有人发现了他在和你来往。”
且让沈长赫如此小心,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在躲沈太尉,要么……就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