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捡的,”廖希随意地点点下巴,另一只手托着她的手背去接,“你再看看。”
路起棋才发现这石头落在自己手里比在廖希那里看起来的份量大的多,通体纯黑,又厚又实,只能稍稍屈起手指捧着,腕上沉甸甸。
细看时表面光润,没有丝毫杂质和磕碰划痕。
路起棋用指腹摸了摸,面露迟疑,
“这是…玉?”
尺寸惊人,还是成色相当罕见稀有的那种。
廖希说差不多。
“翡翠。”
“在想怎么跟你说,”
他若有所思,像过去很多次一样,俯身搂住她,语气里带着散漫的亲昵,要告知她一个不可理喻的荒谬消息,
“今天早上,有个男的找上我,让我喊他爸。”
三天前,廖希久违接到一个廖裕生前经常一起玩的牌友的电话,说今天有人来打听他妈和他的事,问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这牌友现在自己开了个棋牌室,见来的那几人面生,口音也明显不是当地人,就留了心。
他将当时监控画面拍下,发来给廖希提个醒。
二筒他爸的事,之前被敲打时,就一并听说过曾经同样有工人出了事,公司一贯横行霸道与刁滑下作的行事作风。
而自从尝试他们通过网络和媒体发酵引发反响以后,虽然见效甚微,对方也还是收到了风声。
网吧里跟着帮忙出主意和帮忙的,有人已经被找过麻烦,廖希当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他没想到这事跟他妈也能扯上关系,廖希在电话里问他们都打听了什么。
“就是问了你和你妈什么时候来遥城的,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就两个人生活,哦对了还问了你妈老家在哪里的。”
廖希知道廖裕原本是辽城人,是很多年前离家出走,从北到南,一路颠沛辗转到遥城定居下来的。
总不能是他妈老家的人多年后来寻亲了。
廖希看着监控里几人全然陌生的脸,两男一女,二三十岁的年纪,穿着休闲,举手投足一股子说不出的江湖作派,一时短路。
“怎么样?有头绪吗?”对方问。
廖希说:“本来有,现在没了。”
路起棋听到这儿,忍不住插嘴了,
“居然连你们这些旁人也不放过,怪不得上回你让我这些日子别单独去你家,还甩锅给楼下对门,恐吓我说他私生活很脏乱。”
廖希捏捏她的脸,说这个是真的。
早前路起棋出入他那儿久了,廖希有几回,看到那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不正经,趁月黑风高,找机会把人收拾了一顿。
那人拄拐了一个多月,深居简出安如鸡,让廖希一度以为他已经搬走。只是上周廖希在扔垃圾时又看到他,因此多嘱咐了一句路起棋。
廖希由此开始考虑等租房合同到期,要不要搬家去治安好一些的小区。
后续也证明这房子安全系数确实不高。
昨天廖希回到家,呆了一会儿,本能感到不对劲,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看过位置照旧的家具摆设,却又说不上来一二。
今早一出门,他被一群西装革履的陌生人堵在楼道,态度十分尊敬地请他去做客。
廖希说:“当时领头的人一开口叫少爷,我当开眼了,你妈要拿出五百万让我离开她女儿。”
结果到了地方,房门打开,一个老头坐在软椅上,举着份鉴定报告自称是他亲爹。
那份报告后来也到了廖希手里,他翻了翻,鉴定时间在昨天下午,样本是头发。
廖希转头看向一路将他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