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起棋一愣:接个吻而已,怎么也不应该和玩很大三个字挂钩吧。
她穿了件卫衣,领口服帖地落在锁骨,廖希打了个哈欠,带点倦意,两根手指在她颞下来回亲昵地摩挲。
“这个啊,”
路起棋反应过来了,抿抿嘴,不好让廖希蒙受不白之冤,急中生智试图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的时候睡觉,会梦游,梦游期间,有的时候会掐…”
路起棋声音越说越低,口不择言下,逐渐回忆起昨晚编造的完全不同版本的谎言,最后只能归于心虚的沉默。她沉默了,二筒也沉默了。
只有廖希头一偏,听不出褒贬地感慨了一句,
“好救。”
哪怕今天气温回升不少,路起棋还是穿得严严实实出门了,大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半,额头鼻尖捂得直冒汗,活像在做汗蒸。
晚饭是在后街的一个清真小炒店,门面毫不显眼,人气却很高,三人才进门时就几乎坐满了。
二筒看了眼手机,说另外一个人刚从网吧出来,让他们先点菜。
路起棋沉吟,虽然可能性不大,鉴于她近期的运气指数,保险起见,还是多问了一嘴来人是谁。
好在得到的答案是一个陌生名字。廖希在给她烫碗筷,头也不抬,
“其实那天在网吧见过一面,不过你也应该不记得了。”
小店的空间有限,位置也紧凑,路起棋被迫
零距离坐在他身边,把“紧张”和“松了口气”之间的转变,用肢体语言体现得淋漓尽致。
廖希不得不好笑地问她操心什么。
路起棋侧过头,把声音压得很低,不好意思让对面的二筒听到内容,
“我跟黄毛有些过节,万一你和他关系好的话,我会觉得尴尬。”
“谁和谁关系好?”
廖希心知肚明她说的过节是指什么,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你给人黄毛借钱的时候,我可就在说他坏话了。”
他说话是正常音量,二筒自然能听到,虽然不理解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人,但还是兴致勃勃地加入话题,
“黄毛?廖希和他早闹翻了啊,不知道突发什么深仇大恨,之前在网吧几乎见一次打一次,现在他都不怎么来了。”
廖希点点头,补上不可遗漏的重点细节,“每次都是我赢。”
在网吧这种公众场所打架斗殴多次,没进局子留下案底都是配角光环,居然还要炫耀,路起棋夹了一筷子羊肉塞到他嘴里,
“还见一次打一次,这么好战,赛亚人啊你。”
无视来自一旁廖希意味不明的无语眼神,路起棋只担心接下来有三个男性的饭桌话题的阳刚含量会影响食欲。好在姗姗来迟的是个正常人,一坐下还没等人开口,率先展示了宛如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吃相,一通风卷残云。
饭毕,廖希去结账,路起棋站在一边,稀罕地看他在拍小票,
廖希解释:“要记账。”
路起棋以前没见他有这个习惯,不由好奇道:“你有什么想买的…”
话说一半,她想到什么似的,话题急转,
“你那张卡里还有多少钱?”
廖希瞥她一眼,说了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