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年轻姑娘把墨绿色的瓷瓶交给明珠,明珠接过,向两人颔首示意,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esp;&esp;韩松目送马车远去,这才看向身旁的年轻姑娘:“走吧,文珠。”
&esp;&esp;文珠轻轻嗯了一声,又一头扎进调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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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永庆帝给魏帝去了回信,又取出那份立储诏书。
&esp;&esp;他在烧毁和保留之间踌躇不定,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esp;&esp;“罢了,留着也算个念想。”
&esp;&esp;他得好好考虑,大越的未来该如何安排。
&esp;&esp;永庆帝不希望他的儿子成为亡国之君,一位合格的帝王便至关重要。
&esp;&esp;用完晚膳,永庆帝前去沐浴。
&esp;&esp;全公公在旁边伺候着,慢声细语地道:“陛下,宫闱局送来一罐新的安神香,今夜您可要一试?”
&esp;&esp;永庆帝闭着眼,浴池边跪着宫女,柔弱无骨的手指给他捏肩。
&esp;&esp;“嗯,就用这新的安神香。”
&esp;&esp;最近事情一茬接一茬,搞得他烦心不已,胃口不好,夜间也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esp;&esp;希望这安神香有效。
&esp;&esp;全公公得了应允,在永庆帝歇下后亲自点燃安神香。
&esp;&esp;年纪老迈的内侍总管把安神香均匀地洒进香炉里,盖上盖子,拿着墨绿色的瓷瓶离开了。
&esp;&esp;只一盏茶时间,一股清香在朝阳宫正殿蔓延开来。
&esp;&esp;永庆帝闻着这香气,混乱的大脑果然安静下来。
&esp;&esp;他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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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金銮殿。
&esp;&esp;卯时已过,却迟迟不见永庆帝出现。
&esp;&esp;大臣们议论纷纷,不时朝门外张望。
&esp;&esp;“陛下从未来迟过,今儿可是头一遭。”
&esp;&esp;“莫非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
&esp;&esp;又或者,永庆帝病了?
&esp;&esp;靖郡王转头看向戴澹,后者会意,扬声道:“陛下迟迟不来,不若诸位大人随老夫前去看看情况?”
&esp;&esp;“善!”
&esp;&esp;大臣们也想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esp;&esp;早朝不来也就罢了,连个传话的宫人都没有,情况委实不太妙。
&esp;&esp;众人正欲出门,全公公的干儿子——华公公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esp;&esp;蔡
&esp;&esp;文眼皮一跳,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急急问道:“可是陛下出事了?”
&esp;&esp;华公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陛下有些不好,赵院首正给陛下瞧着呢,今儿的早朝”
&esp;&esp;戴澹和靖郡王对视一眼,袖中的手握了握拳,镇定如斯地打断他:“陛下龙体贵重,我等须得亲眼见了才能放心。”
&esp;&esp;得了靖郡王的示意,拥趸们纷纷附和。
&esp;&esp;于是,大臣们一路连走带跑,赶到了朝阳宫。
&esp;&esp;朝阳宫里,赵院首的诊断已经有了结果。
&esp;&esp;“陛下身体虚弱,夜间又受了凉,以致于突发卒中”
&esp;&esp;赵院首还在说着,然而靖郡王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esp;&esp;天赐我也!
&esp;&esp;卒中可不是一般的疾症,轻则嘴歪眼斜,重则身体瘫痪,痊愈的可能性极低。
&esp;&esp;父皇卒中,便意味他无法再处理朝政。
&esp;&esp;戴澹在一片哗然声中以袖抹泪,观察永庆帝的情况,确定他全身瘫痪,连话都说不出,便露出皮囊下的真面目。
&esp;&esp;“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这厢出了事,政务却不等人”
&esp;&esp;话未说话,就被全公公尖细的嗓音打断:“戴大人无需烦忧,陛下一早就拟好了立储诏书。”
&esp;&esp;戴澹仿佛被掐了脖子的鸡,话到嘴边戛然而止,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什么?”
&esp;&esp;全公公双眼红肿,哽咽着说:“陛下原打算在三月后的除夕宫宴上宣读立储诏书,谁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