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满尖刺的质问语气,让周望川拿远手机,隔着屏幕与她四目相对。把白天见过的人在脑子里筛过一遍,说:“好像有点印象。”
“漂亮吗?”
他无奈的低头苦笑:“穗穗,我真没注意。”
“冲你笑得那么开心……”怎么会没注意,小穗不信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辞。职场上混久了、每天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大多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再往下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咄咄逼人,可她就是克制不了满心的怒意。
“你冲她笑了?”
寒暄的时候有没有,周望川真的不记得。
“你碰她了吗?”
真不知这是哪门子的无妄之灾,周望川拿起手机穿过客厅,走到落地窗边。窗外暮色四合,今晚看起来又有一场雷雨要来临。
他沉默了一会,等她把奇奇怪怪的问题问完,说:“看来一会我得去趟超市。”
“?”
“家里的醋都被你喝光了,一股子酸味,不是吗?”
男人再粗枝大叶,这时候也弄清了情势。她的话不中听,对他态度也不好,他洗清不白之冤是小事,安抚女朋友的吃醋才是大事。
不好笑,小穗凶巴巴的瞪他,这两天在家沾了几分祝爸爸的书卷味,阴阳怪气地说:“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我吃醋不正常吗?”
“正常。”
“人是我的,别人一指头也不许碰。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一指头不许碰别人。”
宣誓主权的话,被她说得霸气是霸气,却好像保护玩具的小孩子,把他视作口袋里的所有物,一点道理都不讲。
周望川没有分辩,人说小作怡情,她偶尔会和他闹腾,但尚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被她这么蛮不讲理的一闹,他脑子里要说的东西全乱了。理了理思路,沉稳地说:“你该知道,我不吃快餐。”
小穗审视他的神情,听他往下说。
“对外面的女人是这样,对你也是一样。在这方面,我一视同仁。”
“什么?”尾音挑高,小穗直觉这话不大正常。
“打个野食,吃个快餐,我不喜欢,也看不上。对你,我从没拿你当快餐。”
“那我是什么?”
周望川说:“一日三餐,两人四季,我记得我说过,我要的是长久。”
……呃,又来了。小穗不由得竖起耳朵,雷达一样警觉。窗前有点背光,他的脸一半在明处,一半在阴影里,手机里看不清晰。
“新郎官说,办完婚礼他要好好歇一歇,因为前面太折腾,光准备就提前准备了一年多,过程很繁琐。”
周望川问小穗,“他手里最近也有几个投资项目在谈,等你回来,一起吃个饭?”
像是要谈投资项目的意思,又像是谈婚礼,向对方讨教经验的意思。话说得含糊,小穗没懂,周望川也没给明确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