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觉有个很奇怪的习惯,只要身边没有东西,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绝对是趴着醒来的。
因此她平时睡前都会在身边放个枕头,或者是玩偶之类的。
不过昨晚她醉得七荤八素,连怎么回的房间都忘了,更别提这种小事。
婆子听她要起了,赶紧冲进来伺候,生怕她一转屁股又睡过去。
僵硬的后颈限制了她转头的弧度,林山倦的视线被迫锁定在朝左四十五度的方向,直视进来伺候她洗漱的婆子。
婆子端着一盆水,时而疑惑地抬头偷瞄。
她瞧着林山倦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打湿巾帕,又盯着自己漱了口,最后甚至又盯着自己帮她宽衣。
终于,婆子抵挡不住她灼人的视线,嗔怪一声:
“准驸马就是要和殿下成婚的人了,还是多看看殿下,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好看的!”
林山倦:……
她苦哈哈地张了张口,指指自己的脖子:“我……我落枕了。或者说……反正就是暂时动不了了,你能明白吗?”
婆子一怔,旋即干咳一声,“老,老奴给您穿好了,殿下在书房等您,随我来吧。”
尴尬的气氛逐渐蔓延,林山倦僵着脖子站起身,没计较没有早饭吃的事,反正她平时也不怎么吃早饭。
两人一前一后,林山倦看不好路,在婢女们疑惑的眼神中尴尬地打着招呼路过,绊了好几个趔趄之后,终于到了书房门口。
她闭上眼,单方面把今天命名为死亡星期一……或者星期二?
婆子恭敬地鞠了个躬,“准驸马请。”
林山倦是想点头的,奈何脖子实在疼,就只摆了摆手。
婆子低着头退走了,林山倦推开门进去,一股淡淡的香气蓦地传进她的鼻腔,她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就听熹和温柔的笑音。
“喜欢这熏香的话,本宫命人给你拿些过去。”
林山倦可还记得她昨晚对自己的冷淡眼神,这人倒是会装样子,一晚过去就又摆出温柔的面孔来。
但人家张口闭口都是要送东西呢,林山倦心里记着她的虚假温柔,干咳一声,僵硬地偏着头走过去。
熹和见她不答话不说,也不正眼看自己,心下疑惑,耐着性子问:“驸马为何不看本宫?”
林山倦脚步一顿,欲哭无泪,叹了口气:“我……我落枕了……”
说出口的一瞬间她想到:这是不是现代人的说法?古代人或许听不懂呢。
熹和嘴角抽了抽,看着那个僵硬的站姿,想到这人昨晚还忘乎所以地大醉,不禁觉得好笑。
身侧的月留没忍住,漏出一声轻笑,被林山倦尽收耳中。
好家伙,原来听得懂。
她扬了扬眉,转移话题,“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熹和给月留丢了个眼神,复又看向别扭的林山倦:
“昨天本宫已经和皇上说好了,一会儿就会有宣旨的公公来送赐婚的圣旨,下午会有教养嬷嬷来教驸马成亲的规矩。”
林山倦心知她们之间不过是场表面婚姻,各取所需罢了,也不在意早与迟,反正只要有她吃穿,饿不着就行。
“好,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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