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说过自己很守信用。”傅律师的态度一秒变得强硬专制起来。
许应失笑,没什么反抗欲望地说:“好吧,那我不反悔。”
他这个人活了三十一年,遇到的大多数人都下意识认为他冷漠不好接近,连认识了十几年的徐宁也习惯于用高冷来定义他,一直以来都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小心谨慎。
从前许应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先计划详细考虑周全,思量后果以及后果他能否承担,因为这样能带给他一定的安全感。
答应和傅律师结婚大概是许应做过的最冲动的决定。
可如果说他完全是冲动,那也不对,否则许应昨晚就会答应下来了。
他不会在醉酒的状态下做任何决定,所以现在的决定绝对清醒。
超市那天,许应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在傅律师面前那样极端,甚至那样迫切地去逃避和否定一切。
然而就在几分钟前,在他答应傅律师结婚请求的那一刹那,许应想明白了。
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其实对自己和傅律师的关系存在着美好的期待。因为傅律师在他家留宿时的那些自然与从容,那些于平淡之中流淌出来的温馨,都让许应理所当然地认为那就是他该拥有的美好生活。
以至于他难以承受期待落空的后果,所以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想要及时止损,还是傅朝年的勇敢与直白推动着他迈出了这一步。
许应早在高中时期就习惯了一个人。他习惯了孤独甚至享受孤独,但这不代表他不渴望有人陪。
当更好的人生选择和轨迹出现在面前,许应也会想贪心地伸手触碰。
所以许应喜欢傅朝年,以及傅朝年出现后带给他的,所有鲜活而温暖的一切。
就像现在这样,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晒着太阳,常年冰冷的四肢百骸感受到温暖,于无声中一点一点地苏醒。
“对了,许老师等一下。”
傅朝年出神地望了许应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什么事似的,转身从沙发角落的毯子下拿出一个不到巴掌大的礼盒,举到许应面前。
他这一下像变魔术似的,许应的思绪抽离出来,有点惊讶,“这是什么?”
“许老师打开看看。”
这礼盒和之前装飞鸟胸针的那个盒子有点像,都是纯黑色的,小巧而精致。
许应接过来打开,看到了一只戒指,莫比乌斯环的环绕设计,款式偏向素净,戒身上没有其他花里胡哨的点缀和雕刻,戒指在阳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辉,无论是色泽还是质感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他稍微有点意外,没想到傅律师会送戒指。
以前也有很多人送过许应戒指,每一个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因为戒指代表的含义与众不同,许应不愿意背负任何负担。
但眼前的人是傅律师,许应刚刚才答应了这个人的结婚请求。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很快就要结为最亲密无间的伴侣。
所以这一回许应没有拒绝,他拿出戒指看向傅朝年,“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怎么什么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