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有义被吓了一跳。
他的小弟们都躲在废弃的守墓人的房间取暖,这一片空荡荡只有连鸳的笑,感觉像鬼上身,让人寒毛直竖。
最后恨恨的踹了连鸳两脚,就要离开。
连鸳叫住他:“跑什么啊,不是想知道你哥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
他很羡慕章有仁。
虽然章有仁的一切乱糟糟的,但亲人惦记着他,死死惦记着,这让人羡慕,连带着看章有义也顺眼起来。
章有义当然知道他哥怎么死的,有目击证人,他哥是为了保护连鸳不被欺负才死的。
他哥在时,他嫌弃他是个变态。
不在了之后,记忆里却是从小到大会牵着他手,会塞糖给他,会塞零花钱给他的哥哥。
哪怕连鸳说一句对不起,这个男嫂子他也认。
可连鸳太猖狂了。
后来还跑了。
章有义耿耿于怀,怨气和仇恨积累到今天,已经无法排解。
如果不是杀人犯法,如果不是杀人确实很可怕,想想都打怵,他很想学古代的绿林好汉,直接将连鸳的脑袋献给他哥赔罪。
连鸳说了真相的后果是又被踹了两脚。
章有义气急败坏:“我哥都死了你还污蔑他!他是为你死的!什么和治疗师在一起,什么斯德什么殉情,你脑子坏了吧!”
黑乎乎的坟地,这下就剩连鸳一个了。
他冷静了点,缩起来,蹭了又蹭,终于把脑袋蹭进羽绒服的帽子里。
很可惜,也很后悔。
这件衣服还是孟放在专卖店买的,很贵,也很好穿,现在肯定脏的不能看了,他刚刚不该在地上打滚。
与此同时,连鸳家的房门被推开,也黑乎乎一片。
孟放摸索着按开灯:“鸳鸳?”
他穿的很得体,还喷了香水,丰神俊朗,为着参加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的寿宴。
现下中途离开。
三个人的群里消息一直在响。
周宗南被祖父拉着和老寿星寒暄,只能抽空问:“连鸳在家吗?”
今晚宴会的甜点不错,他拍了照给连鸳看,一直没等到连鸳回信,心里不安,和孟放说了几句。
毕竟连鸳从不会不回信息。
左聿明发现左萱失踪,正在偏厅安排人手寻找,一时抽不出空关注连鸳的事,也在群里问。
其实去连鸳家看看,安排个人就行,孟放不必亲自跑一趟,但他一晚上都不舒服,碰碎了酒杯,还无端心悸。
一百多平的地方,空荡的让人心慌。
这么晚了,连鸳会去哪里?
周五也许会去购物,吃点爱吃的东西,但都快十点了,怎么都该在家的……
孟放了解的连鸳生活方式很固定,吃什么,玩什么,去哪儿逛,什么时候逛,很少改变。
除非有变故。
比如有次在一家常去的店吃出头发,就换了另一家,原来的那家再也不会光顾。
有些小古板,很可爱。
孟放去小区监控室调监控,监控显示连鸳四点多出的门,再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