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踩上了鞋子,伸手去拉过披帛,凭着?感觉披到身上。
才披好披帛,她瞧见外间的黑影忽然站了起来,她愣一下。
一会后,屋中?便逐渐亮了。
是嵇堰点了灯。
滢雪从里间小碎步走了出来,羞赧道:“妾身去一下耳房。”
也不看嵇堰,说着?便往耳房走去,但?脚步一顿,转身又走到长榻旁,说:“妾身用一下油灯。”
“随意。”嵇堰语声平静。
滢雪拿了油灯,转身进了耳房,好半晌才双颊绯红的从耳房中?走出。
放下油灯,看着?长榻思索了几息,还是在?榻尾坐了下来,轻抬眼看向嵇堰:“聊什么?”
她想,秉烛夜谈也是能培养感情的。
嵇堰也不是话多的人,哪知道要与她聊什么。
抿唇思索了几息,还是道:“你决定。”
她决定?
她只会与旁人聊胭脂水粉,话本与梨园戏,怎么会知道和?嵇堰聊什么?
琢磨了半晌,想起先前好奇嵇堰以前查过的案子,她双眸倏然一亮:“郎主与妾身说说以前查过的案子吧。”
嵇堰眉心微皱。
案子有什么好聊的,血腥又残忍,小偷小摸也不过片刻就聊完了。
破天荒的,滢雪似乎看明?白了嵇堰在?琢磨什么,虽然他只是浅浅皱了皱眉。
她忙说:“便是血腥,妾身也是不怕的。”
嵇堰朝她挑眉。
滢雪还未等他说话,又应道:“我确定。”
嵇堰:……
今晚这戚氏还会读心术了不成?
沉默片刻,他开了口?:“那便从简单些的说起,我查的第一个?案子。”
暼到对面的滢雪一双杏眸发亮的望着?自己,嵇堰便坐直了腰身,徐徐而道:“十五岁时,我刚入衙门做小吏不久,有通缉牌票到了安州。缉捕的是一个?二十到二十五年岁间的瘦小女子。”
“此女十数次到花楼中?作案,盗取花客钱财,从未被抓到过现?行,仔细盘问过花楼的老鸨和?花娘,却是查无此人。”
滢雪听到嵇堰十五岁入的衙门,恍然间想起他好似也是十五岁那年丧父的。
入衙门为?小卒,虽可借着?官府有几分威风,但?身份却是比寻常良民要低一些。寻常的良民宁愿做苦力?活都不会去做小卒的。
若是一直没有建树,更没有升为?捕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