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长得挺好的,但你就是烦他,顺手把茶杯也扔了:“滚啊,明天就让夫君换了你。”
茶杯质量很好,竟然没破。也可能是这地上西域进贡的地毯太厚。
哑奴半跪下来,毫无怨言地收拾了地面,换了新的毯子仔细铺好。
你这一次没吃,他就下去重新做新的,一次又一次,你被烦到不得不起身吃了几口。
你没有发现,你终于肯用餐後,背後站着的哑奴有多高兴,他紧抿着嘴角,害怕你转头看见他高兴模样又开始生厌。
666也在脑海里哄着你,说那一盘瞧上去挺好吃,夹几箸尝尝。
你说你吃了他也尝不到,好不好吃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666说:“那你尝一尝,把我的那一份也尝了。”
“第一口不好吃是你的答案,”666说,“第二口不好吃才是我的答案。”
你被666的歪理说服,不得不每一盘都尝了两口。
等吃饱了你才发现,什麽嘛,完全是歪理,第一口不好吃,怎麽可能第二口就好吃了。
完全就是在哄骗你。
可是666这麽可怜,七情六欲声色犬马什麽都不能体验,你就当做被他骗到好了,他哄你这麽久,你不介意偶尔也哄哄他。
混乱的思绪回笼,你蹲在黑暗的角落里,发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
抱着一大堆礼盒的机器人发现了你,为人类服务的意识刻入程序,他想蹲下来问问你怎麽了,不过主人的命令排第一位,他只能抱着礼盒略显机械地离开。
星际玛丽苏29
奥斯蒙走到了你身边,他没有开灯,从衣帽间透出来的光不够亮,你擡起头看不清他的面庞。
眼泪在你擡头的刹那滴落了下来,光影里,他站着你蹲着,你胡乱地想象自己成了卖火柴的小女孩,而他是穿着齐整的过路人。
你抱着自己,仿佛自身成了兜卖的火,很可惜在卖出去之前,你就已经将火柴点燃了。你没有可以买卖的物品,叫不住过路的人,不远处的窗玻璃里,温暖的火炉冒着热气的食物摆放,一家人高高兴兴过圣诞,而你蹲在这个角落里,只觉得遍体生凉。
你把火柴点燃,把自己点燃,火光在那一刹那膨胀如鬼魂,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他向你走来,即使你遍体火焰,他亦像飞蛾般见着火便无法离开。
在火柴熄灭的那一刻,他会抱着你的屍身一起沦为灰烬。
奥斯蒙半跪下来,他抚上你的脸,为你轻柔地拭泪:“吓着了?”
他以为是白日的事让你难眠,可那不是真相,你只是想起了久远的过去,觉得空虚,觉得心里被啃食的虫蚁掏空了。
你摇了摇头,覆上他的手背,你说:“我……抱我去床上。”
你不知道你这一轻轻软软的言语,惹得他刹那便胡思乱想。
你摩挲着他的手背,而他抚着你面颊,你仿佛透过他抚摸自己,又仿佛只对他感兴趣。
奥斯蒙喉咙滚了下,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该安慰你的,可你擡着眼望他,在昏暗的光影下他看不清,心弦却莫名颤了下。
你抚上他的指尖,捉住他最长的中指,就那样又轻又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抚弄,你故意的,暧昧的情玉流淌。
奥斯蒙略微急促的呼吸在夜色里仿若透明,不需要特意捕捉,你也感触到了他的情绪。
“快呀。”你支使他,快抱你去床上,别拖延别磨蹭,再晚一些你就不要了。
奥斯蒙将你抱了起来,他一手托着你的臀,一手揽着你的背,他的呼吸洒在你的颈项,好痒,你的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夹腰的腿也合拢,你几乎想象到接下来的画面……
你喘息着,微仰着头,既害怕又萌生出快感。可快感之下你又止不住难过,你不知道为何,既想肆意地笑又想狼狈地哭,明明什麽都没发生,你却在奥斯蒙的怀里哭得停不下来。
奥斯蒙抱你到床上,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只是一直一直为你拭泪,你实在看不过去,他怎麽这麽傻啊,就是个傻子。
你湿朦着眼扭过脸去,不要他擦了,奥斯蒙捧起你的脸,不肯让你钻进被窝里一个人偷偷难过。
他见指尖的泪怎麽也擦拭不完,不知怎的,就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在你脸庞。他的呼吸好烫,烫得你眼泪都要化了,化成蒸汽湿润他的唇,他吻得你直想躲,可你轻微的挣紮只是让他抱你更紧。
良久,奥斯蒙松开了你。他坐在床沿背对着你平复喘息。
你浑身发软,小脸通红,侧对着他打消了方才的念头。只是亲吻你已经承受不住,其他的还是不要了。
奥斯蒙过了许久才勉强平复,他去到卫生间沾湿了帕子,扶起你慢慢为你擦脸。
你看着他专注的神情,轻声道:“我不嫌弃……不嫌弃你的口水。”
话刚落,你就看到奥斯蒙红了耳朵,你心中笑意涌过,故意道:“那你呢,你嫌弃我的泪吗?”
仿若调情的言语让初初冷静的呼吸再一次滚烫,奥斯蒙阖上了眼,面庞亦有些红霞。
胸膛起伏着,他勉力克制情玉,只允许说出心意:“不嫌弃……喜欢。”
奥斯蒙明明没有说什麽,花言巧语与甜言蜜语都没有,你的泪却又想冒出来了。
你感到自己是浮在海洋里的烂泥,为什麽泥能浮在海洋里你不知道,脑海里就是毫无逻辑地想象出这个画面。
海水在周身浮动,你闭上眼感到窒息与安心,你在天与海之间悬挂,无法彻底堕落下去亦无法飞翔。在奥斯蒙身边你有一种迷醉的快乐,你放纵自己撒娇,放纵自己的脆弱,你甚至希望自己是个没有思想的傻子,如果变成纯粹的植物,奥斯蒙会好好呵护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