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兴给他接来一杯水,“时队,下次还是别单独行动了,那山谷里头全是蛇,大多数都断成几截了,像养蛊一样真的很恐怖。”
陈兴说到这里,打了个寒颤:“您就趴地上,搁林子里脸朝下。还好有防护罩,不然可能就窒息了——南方雨林太危险了时队。”
“谢谢。”时岑接过水杯,润进格外干涩的喉管,“那178号,你们到的时候”
“早没影了。”陈兴站起身来,拍着裤管往别处去,声音也略显虚恍,“还有几个伤员,季队刚刚联系我,我得去拿抗毒血清了,您好好休息。”
178号,又成功离开了。
时岑沉默地收回目光,望向窗外堆叠的云层。
良久,他终于努力平复好情绪,尝试闭目。
——但,他没能同时明煦的意识相链接。
这意味着,对方极大概率仍处于昏迷之中他,还好吗?
时岑捏紧水杯,无法停止想念。
事实上,时明煦的情况的确比他要糟糕一些。
研究员先生倒在沙发上,他身体发颤,脸色苍白,仿若深陷梦魇。
52号已经尝试过各种方式,先是用掌垫踩爪子勾,后又用脑袋拱尾巴扫,直至它险些耗尽最后一丝耐心,用舌尖舔上时明煦鼻尖时,对方终于在细小倒刺的轻微疼痛感中醒来。
随即同52号大眼瞪小眼。
52号:“”
时明煦:“”
时明煦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52号倒先炸了毛,猫咪被他陡然间的睁眼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逃下沙发,在一路尖声叫骂间缩回了自己的小窝。
时明煦扶着脑袋坐起来,在傍晚微弱的光线中意识混沌,朦朦胧胧,直至去洗漱间洗了把脸、又为52号取来一只人造肉罐头后,才隐约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他与时岑,似乎正在雨林中等待178号完成对蛇群的引导。
然后呢?
一旦回忆,脑中的钝痛感就浮涌上来,思考像是被栓上锁链,在他尝试走进回廊时,脖颈间的链条就狠狠一拽,将他拖曳回来。
这种感觉,好熟悉。
他在回忆自己此前因178号撞击而丧失的记忆时,拥有类似的感觉。
时明煦猛然一怔——两次记忆断层的产生都与178号有关,那么他前段重要记忆的丢失,当真只是意外吗?
178号,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又拥有何种关乎时间的能力?
他忽然冷汗涔涔。
继而他立刻反应过来,想要通过闭目的方式,主动联系时岑。